贾环笑道:“槐叔辛苦。”

    钱槐嘴早就咧到耳后根了:“小人什么都没做,哪里来的辛苦。”

    到了前院大厅,钱雨本还在和众位友人聊天,见到贾环进来,就笑道:“先坐,咱们等会吃饭。”

    贾环却直接来到钱雨本的面前跪倒,恭敬地给钱雨本磕了三个头,说道:“全赖老师教导,学生才能有今天。”

    大红的进士服已经沾上地上的灰土,贾环全然不觉。

    钱雨本老怀欣慰,贾环一片赤子之心,让他眼眶有些微红。

    “这是做什么,快起来!”钱雨本示意旁边的钱重海赶快扶起。

    “贾状元,本官尚记得,当年你从钱兄那拿走时文子集的时候说的话!倒是中了状元才肯付账,那现在看来,那集子却是有用的,不知道银钱有没有带来啊?”说话的是沈思罗,他这话一出口,满堂皆笑。

    贾环也很不好意思地笑了。当年他囊中羞涩,从钱雨本手上赖了不少书,付钱的时候却很是悭吝。钱雨本惜才,经常半卖半送。想到这里,贾环也很是庆幸自己能遇到钱雨本。

    “老师之恩天高地厚,学生无以回报。只能将来在朝堂之上施展所学,报效国家,不给老师丢脸。”

    钱雨本说道:“你尚且年幼,后面进了翰林院,要多读书。翰院文萃,要见贤思齐。不要好高骛远,多读几年书不是坏事。”

    贾环听到最后一句话,一下子就想到了明朝名臣李东阳,他也是有神童之称,但在翰林院十八年不得志,但最终还是脱颖而出,成为内阁首辅。

    想到这里,贾环心里就很淡定了。前人等得起,他为什么等不起?

    “是,老师!”

    钱雨本摆摆手,说道:“以后朝堂之上,不可再称呼我为老师了!”

    贾环有些愣住了,不称呼老师,他还不知道该怎么称呼。虽然他是穿越人士,但这种太细节的东西,他还真不知道。

    朱凌在旁边说道:“贾状元糊涂了不是!朝堂之上就叫他钱大人,下了朝之后,还是叫老师。”

    贾环躬身说道:“多谢朱大人教导。”

    门外的钱槐看到贾环的进士服在磕头的时候沾了灰,心里大怒,低声吩咐道:“今天打扫前厅的是谁?晚上让他去领二十板子!”

    旁边的小厮刚要走,钱槐就把他叫住了:“传话去内院,三公子等下可能会过去,让她们把内院可打扫干净了。蒲团收起来,咱们不能逼着三公子磕头。”

    那小厮应了,然后就飞快地去了。

    里院得了信,也赶快忙活起来了。

    果然,钱槐的话刚吩咐完,贾环的声音就响起了:“老师,不知道师母现在是否方便?学生想去给师母也磕个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