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的话句句深刻,又像是藏着谜语,引人深思。

    顾清语轻轻抬起眼帘,见沈砚正定定地注视着她。

    一时心跳有些快,忙匆匆别开眼。

    这世上,还从未有人将她的喜怒哀乐,悲伤往事放在心上,他是第一个,也是唯一的一个。

    沈砚始终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见她避开自己的视线,一时拿不准她是在害羞,还是在避讳。

    四周静谧的只余风声低语,沈砚抬手示意,一直静候在凉亭外的随从们,双手呈上一只小巧精致的锦盒。

    盒中静卧着两瓶青白相间的瓷瓶,釉色温润。

    顾清语垂眸看去,只听沈砚交代道:“我特意为你准备,以备不时之需。侯府之中,人心难测,我恐有人再生歹念,欲加害于你。这药是精纯之物,能解百毒,连服三日,定能保你无虞,转危为安。”

    顾清语闻言,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忙双手接过道:“多谢您……沈砚。”

    沈砚闻言,眸中笑意悄然绽放,一点点满溢出来,随即又克制地收回,淡淡叮嘱:“提前告知你一声,皇后娘娘已有身孕,目前尚属秘而不宣,知晓之人寥寥。”

    “啊?”

    顾清语闻言,面上再度掠过一抹惊愕之色,心中波澜四起。

    怎的又悄然生了变故?

    明明该是宁嫔娘娘先有身孕,不过很可惜,宁嫔并未能顺利诞下皇长子,那孩子还未足月便没了。

    “恭喜皇后娘娘,大喜大喜。”

    沈砚见她心事重重,勾唇一笑:“未必是喜,这皇嗣能不能平安生下来,还要看老天爷的意思。”

    顾清语忙奉承道:“有大人您在,皇嗣定能安然降临于世,为皇室再添祥瑞。”

    沈砚轻轻摇头,语含玄机:“世间万物,各有其定数。有些事,我能保,有些事,我也保不了。”

    沈砚话里有话,顾清语识趣点头:“真是辛苦您了。宫里宫外,万般重担,您一力承当,个中滋味,实难言喻。”

    沈砚倒是不避讳,坦荡道:“我这个位置,的确不好做。在宫中我要为娘娘们解忧分难,在宫外我要使出霹雳手段来办事,一时白,一时黑,混沌不清。”

    “沈大人如此辛劳,清语岂能袖手旁观?请问大人,可有清语能效犬马之劳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