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醇的油脂,轻轻一抹于指尖,随即化作细腻丝滑的触感,质地之纯,可见是上等货。

    沈砚轻轻一嗅,便知是什么东西了。

    他皱眉,脸上掠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凝重,沉吟道:“把这东西换了,务必不留丝毫痕迹,换成普通的香膏即可。”

    这种东西,是顾清语一辈子都用不着的。

    沈砚为了顾清语再次出宫,偏巧又是一个雪天。

    车轮滚滚碾压着皑皑白雪,发出急躁的声响。

    许久未见,顾清语她站在那里,笑靥如花,神情间,略有几分拘谨和不安。她缓缓向沈砚福身行礼,声音温婉而诚挚:“恭喜大人,在宫中喜事连连。”

    沈砚微微一笑:“与我而言,喜从何来?”

    顾清语微笑道:“皇后娘娘平安诞下皇长子,都是您的功劳。待皇长子殿下长大成人,有朝一日能承继大统,成为万众瞩目的太子,那时,您必将是朝堂之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重臣。”

    沈砚淡然看她:“再多的欢喜,也不如你我今日相见。”

    顾清语闻言,心头微颤,一时之间竟有些语塞。最终,她也只是轻轻一笑。

    她看着沈砚那张精妙绝伦的脸,他的目光好似在她的身上生了根,生根发芽,久久不愿离去。

    顾清语猜不透他在看什么,又或是他想从她的身上看到什么……

    不知过了多久,桌上的茶杯渐渐没了热气。

    终于,沈砚缓缓移开了视线,语带关切道:“你在侯府,一切可好?”

    顾清语下意识点点头:“自然是极好的。”

    “哦?是吗?”

    一句反问,令顾清语心生不安。

    “其实您是无所不知的。我在侯府的日子总是忙忙碌碌,谈不上有多好,也算是安稳舒适。”

    沈砚继续追问:“那么,周檀绍呢?周檀绍待你可好?”

    顾清语这次没有立马点头,而是犹豫一下才道:“二爷重回官场之后,事务繁忙,早出晚归,时常还有些应酬要陪至深夜。我们之间的相处少之又少,还算是相敬如宾。”

    沈砚闻言笑了:“这一番言辞,倒是温婉得体,似乎有心为他遮掩。想来,你们成亲才一年,他就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