肤若凝脂,凤眼细长,春风迷迷的李艳粉正微红着一张脸,手中拿着酒杯,身体摇晃地站在仁赫面前,也未见她喝了多少酒,不知为什么竟醉成了这个样子?

    有人在拉她,有人在夺她手中的酒杯,仁赫面露难堪之色,整个身子向后斜倚着,目光若有似无地望向未雪,生怕她看到似的,有些隐忧,又有些沉静。

    这时听到艳粉在故意用中文低吼着:“你怕什么?我跟你还有什么?你这样……?”

    仁赫突然站起身打断她,怒不可遏地大喝了几声,那快如疾风,狠如闪电的韩语,“咔嚓”一声,劈得艳粉原本就很粉红的脸“腾”地一下红得更加发紫,整个身子立时僵得象块木板。

    仁赫果断转向未雪,正与她回眸相对,他默不作声,面若沉水,抬起脚一刻不停地走过来。

    身后顿生出“嘤宁”的一声哭泣,揪心而长痛,李艳粉捂着嘴,扭身便离开了房间,一个女生忙起身追了出去,屋里是片刻的静谧。

    但仁赫依然目光漆黑静默,平静无波,他一语不发地坐在未雪身边,身上是熟悉的那抹清香。

    “她怎么了?”未雪伸长了脖子,向门外张望。

    东善有些不快,语气低沉地说了几句,那如闷在锅里,沉得象钝锤的韩语,好象有些责备的意思。

    可仁赫毫不在意,他一只手柔软的搭在未雪的椅背上,目光灼灼。

    未雪看进他的眼里,那瞳孔之间,微缩着自己仓惶的表情,有一丝难堪,一丝躲闪,还有说不出的慌张。

    东善伸出一只手指,呲牙咧嘴地在他眼前狠狠地点了点,表情复杂,但最终一句话也没说出来,起身走了。

    仁赫举起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面色白得发光。

    未雪刚要说些什么,就听得有人在用流利的汉语说:

    “真看不出,仁赫,你这么宝贝你的家教啊?”

    未雪忙抬头去看,却是个看着眼生的男生,汉语说得相当流利,听得出他跟东北人混得太久了,口音里满是一种北方特有的爽劲。

    他笑眯眯地举杯站在未雪身后,大声笑道:

    “来,家教,咱俩喝一杯。还从没见过仁赫,这么大声说过喜欢谁?今天真是开了眼了。”

    未雪不知应喜应恼,只感到苦不堪言,她心底是一种说不出的失落,有些卑微,有些难堪,她知道不管仁赫以一种什么样的姿态带她出现,她永远都是这些人口中的家教而已。

    “别胡闹。”仁赫推开那人的酒杯,坚挺而雕塑般的脸上,有种护短情深的表情。

    结果,又过来几个人都端着酒杯,团团将他和未雪围住,真有些胡闹起来,竟“家教长、家教短”的,都闹着要跟未雪喝上一杯。

    这让未雪更加难堪起来,好象突然变成跳梁小丑,被人耍戏起来。

    仁赫忙不迭地说:“别理他们,平时也是跟我闹惯了,一旦疯起来,挡都挡不住,一定是看不得我这么看重你的样子,故意来闹。要不,你先去外面躲一躲,我一会去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