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娘放心,儿子不会让福晋劳心。府里的事务都如今都是索嬷嬷和高无庸在管理,福晋只用把握大方向就行。再有茉雅奇也大了,一些简单的事务也能帮着处理。”四爷就道。

    德妃点点头,“嗯,知道心疼媳妇就好。你媳妇是个好的,上次她带茉雅奇和弘昀进宫来请安,我看着两人孩子被她教养得很好,这姐弟俩的身子也一日日好了起来,与弘晖和塔娜在一处也不生分,一看就知道你媳妇用心了。她做到了她该担的责任,你呢也要好好对她,别觉得这些都是她应该的。夫妻俩要互相体恤,别觉得谁该谁的,不然容易离心。”

    德妃说的话四爷都一一点头应下,母子俩又聊了两句十四爷,四爷就告退了。

    四爷在往外走时,远远的就看到八爷往乾清宫后宫女住的庑房走去。

    不用多想,他就知道八爷这是去见若曦。这两人也不知是真傻还是假傻,就不怕皇上认为若曦是八爷安排在乾清宫的眼线吗?

    不过说来也奇怪,他觉得若曦的运气好得有些过头了。她在皇上眼皮子底下与那么多阿哥有接触,皇上不知道是没发现还是没有多想。总之,她还是好端端的在乾清宫侍奉着,还颇得皇上看重,真是奇特。

    气运这重看不见摸不着的事真是没法说,四爷也不纠结于此,只要若曦安分侍奉,他也不会多管。

    四爷没管八爷去找若曦做什么,直接出宫了,反正有人盯着,两人做了什么会有人禀报给他的。若曦趁着今日不当值,把要伴驾南巡带去的随身物品整理出来。她正在低头叠衣服,就听到门外有低低但清晰的两三下敲门声。她一面低着头叠衣物,一面随口应道:“进来吧。”但门并没有如她所想的被推开。

    若曦有些奇怪,将手里的放下衣服,看着门,又说了一声,“进来吧。”门外仍然没有任何动静,她纳闷地起身,拉开门,随着室外冬日暖阳一起涌入眼帘的是八爷那风姿卓越的身影。

    八爷一身竹青长袍,姿态闲雅地立在院中的树下,温柔微笑地看着扶门而立的若曦。冬日的阳光透过树枝照在他脸上,让他脸上的笑容显得更加和煦,似乎能让人的心中也带着阳光的暖意。

    见若曦立在门口看呆了,八爷也静静地回看着她,两人就这么四目相对静立着。

    好一会儿若曦才反应过来,忙上前两步请安。八爷微笑着说道:“这是第一次看你住的地方,还算清静。”

    若曦带着点骄傲说道:“我现在好歹也是领头女官了,住的地方总不能太委屈自己。”见他低头默默笑着,她也忍不住笑了起来。两人相视笑着,一种奇异又暧昧的氛围在两人之间扩散开来。

    笑了一会,若曦收回目光,道:“这院里就我和玉檀与芸香住着,今日玉檀当值,芸香也在忙。”说完之后,忽然觉得自己好象暗示什么似的,不禁脸有些烫了起来。

    八爷看着她笑着说道:“我知道,关于你的一切我都知道。”

    若曦低低应了声,心里有着甜蜜也愈发觉得不好意思起来。于是,装做不经意地从地上捧起一把雪玩起来。

    过了一小会,八爷握住若曦因玩雪而有些冰冷的手,低头在她的指尖哈了口气,又轻轻揉了揉,才道:“过完年,正月汗阿玛就要南巡,我要留在京里。”听到她低低地嗯了一声,他又续说道:“这虽不是你第一次伴驾随行,但此次路途远,去的时间又长,一路上要小心。”

    想了一会,若曦抬头对他认真说道:“你放心吧,在宫里已经三年多了,我已经不是那个刚进宫时什么都不懂,什么都需要提点的小丫头了。如今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我心里都记着呢。”

    八爷注视着她的眼睛,笑着点了点头,继而抬手抚了抚她鬓角的碎发,温声道:“这几年你做得比我想的要好的多。我从未想到你能得到汗阿玛的看重。”说完,静了一会,他收回自己抚在她鬓角的手,淡笑着说道:“不过我还是担心,就怕哪天你那倔脾气又犯了。”

    若曦知道他的担忧,可她能有今日未尝不是一次又一次处罚积累了经验呢?虽然每次的处罚都不重,但也让她牢牢记住了谨言慎行这四个字,不然不仅自己会丢了小命,还会连累旁人。想到这些她沉默了,片刻后才叹了口气,说道:“做得好,才能为自己争取到更多的。”又若无其事的笑了一下,道:“要不然你若是半年前来,我可不能住在这里,也没有办法站在这里清清静静地同你说话。”

    他微微笑着,说了句,“想得到总是要先付出的。”

    她心里咯噔一跳,很想问他最想得到什么,又愿意为此付出什么。可看着他那温柔的笑,终是没有张口询问,只是也回了他一个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