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眉庄笑着道:“太后心里跟明镜似的,哪像臣妾什么都看不分明,还有的学呢!”“滑头。”太后笑了起来,“你知道华妃会来哀家这里上眼药,所以才特意过来替莞贵人说话的吧?”

    “真是什么都瞒不过太后。”沈眉庄笑着解释道:“昨儿下晌臣妾去莞贵人那儿说话,华妃忽然让人给莞贵人送了两身蜀锦做的衣裳来。事反常必有妖,臣妾也是怕华妃又会闹出什么幺蛾子来让皇上为难,也搅乱了后宫难得的平静。再则前几日皇上对臣妾说,等过段时日,让臣妾与华妃一道协助皇后娘娘管理六宫之事,也不要臣妾做什么,就是从旁提点一二就行。太后也知道华妃的性子,臣妾就算想提醒华妃不要让皇上烦心,她也不可能会听,为了不让后宫再起波澜搅扰皇上处理朝政之事,臣妾这才巴巴的来太后这儿说两句。谁知倒是让臣妾蒙对了,也是臣妾运气好。”

    “你呀!还说不懂,这不什么都看得明明白白吗?”太后无奈笑着摇头,转头对竹息吩咐道:“去把檀香点上,再把哀家的法华经拿来。”沈眉庄起身将宫女端来的茶盏接过,递给太后,玩笑道:“太后也觉得这屋子里酸气太重,要驱一驱?”

    太后接过茶盏,浅呷一口,叹道:“后宫里争风吃醋是惯有的事,还用得着大惊小怪吗?”

    “臣妾也不在乎这点醋劲,而是华妃这么大费周章,真是叫臣妾意外。”沈眉庄道。

    “你进宫也有一年了,时日也不算短,与华妃呢交锋过几次,又不是不知道华妃的性子,动不动就爱吃醋。”太后皱着眉头,“她打进王府就这样。倒是皇帝不好,一大把年纪了还让哀家操心。”

    太后能说皇帝的不是,沈眉庄可不能,只是笑道:“皇上有时候也难做,怎么做都有嫔妃不满,但也不可能事事做到对谁都一样公平,连十个手指都有长短,更何况是人呢?总是有个亲疏远近之分的。咱们该做的是不让皇上烦心,在皇上进后宫之时,不用断这些嫔妃之间争风吃醋的官司才是。”

    “哀家果然没看错人。若人人都如你这般想,哀家也不会如此操心了。”太后心怀安慰地拍拍沈眉庄的手。

    “太后还操心?您哪,是最该享清福的人了。”沈眉庄奉承道。

    太后对此不置可否,只对竹息吩咐道:“你去养心殿告诉一声,皇帝忙完政事请他过来一趟。”

    “是。”竹息俯身退了下去。

    华妃坐在步撵上,抬手抚了发髻上的步摇,笑了起来。

    颂芝见状,忙道:“娘娘的步摇真好看。”话锋一转,又道:“只是没出这口恶气,真是让人不痛快。”

    华妃脸上的笑立时收了起来,睨了颂芝一眼,“还用得着你说?”不知想到什么,旋即又笑了,“不过太后这样疼本宫也算难得了。”

    “是了。”颂芝忙笑着应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