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并没说他是无辜的,我想说的是,他是被人利用。”明楼道,“您想想,他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怎么可能会是军统的王牌特务,他是被人洗脑,被人当枪使了。”顿了多,他继续道:“还有,据说汪曼春确定明台为‘毒蝎’的证据是一块手表,当时我在家里的确没有找到我送给他的那块手表,可是就在前日,佣人在整理房间的时候,那块手表竟然就躺在他的床下。由此可见,明台被人陷害、枪杀,这桩桩件件都跟汪曼春有牵扯。”

    “可是听说,明先生您与汪曼春曾有过私情?”藤田芳政突然道。

    “是爱情。”明楼毫不避讳,“曾经美好,却为家族所不容的爱情。所以,她非常仇恨我的大姐和我的家庭。明台是由我大姐一手抚养长大的,她认为杀了明台,就可以彻底打垮我大姐。”

    “我理解了。”藤田芳政长叹了一口气,“我真得太不了解华国的女人了。”

    “汪曼春很可怜。”明楼很自然地流露出情感深处一点点深曲隐微,“她因为意气用事,而欠缺理智了。说实话,当初我真的是为了避嫌,不便参与此案的情报分析。真是有负与藤田先生的信任了。”

    藤田芳政无一语可言。当日,他防范明楼参与此案,怀疑甚深。之所以没有动他,也是因为周福海的关系,而现在看来,自己一招失误,步步惊心,于今却又要如何收场呢?

    此时,他想到了汪曼春。

    “如果能确定汪曼春是重庆政府安插在新政府的奸细,那就太可怕了。”藤田芳政明显是在投石问路,毕竟让一个女人来替自己背黑锅,太过卑鄙无耻。

    “藤田先生,有道是,无毒不丈夫。”明楼给出了一个最具中国式的下台阶,“人是最危险的,失控的女人尤其危险。”就这样,明楼轻而易举地把汪曼春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也给掐断了。见藤田芳政思考起来,他问道:“那么我是不是可以认为,针对我的调查监控已经结束了?”藤田芳政被明楼说动了,笑着道:“当然了。这次事件再次证明了明先生对帝国和新政府的忠诚。我如果当初能够取你的一脸,也不至于犯下如此大错。明楼先生,我向你保证,以后不会再发生这种事情了。”

    “藤田先生,我还有一个问题想向您请教。”明楼道。

    “明先生,请讲。”藤田芳政回道。

    明楼直接道:“孤狼现在何处?”

    藤田芳政被卡住,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孤狼是南田的人,自从南田死后,她就再也没有出现过。”

    明楼毫不掩饰,“我需要这个人,为我工作。”

    盯着明楼看了几秒,藤田芳政才意味深长地道:“有的时候放一个敌人在身边,可以更好地警醒自己的所作所为。”“问题是,孤狼不在我的身边,而藏在我家人的身边。我需要孤狼真正变成一匹能够撕咬人的狼,而不是变成一只抓破主人家沙发的猫。”明楼提点道,“您应该懂我的意思。”

    藤田芳政点着头:“好,我把孤狼的资料给你,我只有他的特务编号,没有照片,没有简历。”

    明楼缓缓道:“有编号就成。”

    是时候该告一段落了,这场精心策划、天衣无缝的骗局,在一个超然且出色的棋手临场发挥下,得以完美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