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薨逝后沈眉庄便“病”了,由于皇后和沈眉庄都卧病在床,由敬妃与端妃同理六宫之事。

    宫中却流言四起,说是许多皇嗣都是死在皇后手中,那些妃嫔意外小产也不是意外,而是皇后谋害。

    皇后如今正被头风折磨得身心俱疲,根本就没精力再管其他事,加之沈眉庄和敬妃端妃联手隐瞒,皇后根本就不知道流言之事。

    皇帝越发年老,猜疑心愈来愈重。朝中不断有人提出立太子的呼声,皇帝反感至极。

    偏在此时三阿哥被四阿哥唆使,去请求皇帝厚待手足,善待罪臣。皇帝闻言大怒,认为三阿哥图谋不轨,意在太子之位,有窥视其皇位之举动,下旨撤下三阿哥的黄带子,交于恒亲王约束养赡,与其断绝父子关系。

    病中的皇后听闻此讯,满心绝望,并认为是沈眉庄下手害的三阿哥,目的是为六阿哥扫清阻碍。如今三阿哥已经是废了,左思右想后她准备扶持没有母亲照顾的四阿哥继位,于是她药喝得更多了,只为身子能早些好起来,才能护好四阿哥,以免四阿哥再遭沈眉庄毒手也废了,那她真就没有选择了。

    皇后不知道三阿哥是被四阿哥废的,还满心想着如何笼络掌控住四阿哥。

    而四阿哥得知三阿哥被撤了黄带子后很是高兴,他没了一个对手。高兴之余又想起了六阿哥这个弟弟,虽然六阿哥比他小了十来岁,可六阿哥得皇帝看重并亲自教导,在皇帝情感的偏向上他觉得自己根本就不是六阿哥的对手。若是皇帝是个长寿的,只怕等六阿哥年岁大了,或许他连唯一的年长优势都没有了。

    他倒是想要对六阿哥出手,可六阿哥虽年岁不大却精得很,他对付三阿哥的手段用在六阿哥身上不仅没用,恐怕还会将自己暴露隐藏的心思。沈眉庄也将六阿哥护得很紧,不管六阿哥去哪里,身边都跟着一众奴才保护,从不落单,即便他生了谋害六阿哥性命的想法,这么多人盯着,他也无从下手。眼见六阿哥年岁见长,越来越得皇帝喜欢满意,他很是焦虑,却又毫无办法。

    采月体贴地递上水:“娘娘喝口水,歇歇吧。”

    沈眉庄放下手里的书,问道:“如何了?”

    采月正色道:“娘娘无须担心,一切都按娘娘的预想发展,关于皇后谋害皇嗣的流言愈演愈烈,宫人私下都在讨论此事,宫外也隐隐听到了此流言。”

    “差不多了,替本宫梳妆,本宫去见见皇上。”沈眉庄起身走到梳妆台前坐下。“皇上,惠贵妃求见。”苏培盛躬身道。

    “传。”皇帝将手里的折子搁下。

    “臣妾参见皇上,皇上万福金安。”沈眉庄行礼道。

    皇帝温声道:“起来吧!”

    “谢皇上。”

    皇帝朝沈眉庄伸手,“身子好些了吗,怎么过来了?”

    将手放进皇帝的手里,沈眉庄坐在皇帝身旁,笑着道:“多谢皇上关心,臣妾好多了,如今能起身了。就是卧床多日,身子还是有些绵软无力。”说着,她将头靠在皇帝肩上。

    伸手揽住沈眉庄,皇帝关心道:“朕知道太后薨逝你心伤难耐,可你也要保重自己才是。这些年你时常陪在太后身边解闷,太后病重时你日夜侍奉,替朕敬孝,你为朕做的一切朕都记在心里。”“这些都是臣妾该做的。说句僭越的话,太后是皇上的额娘,臣妾自是把太后当做自己的额娘来孝敬,况且太后对臣妾也疼爱有加,臣妾做这些除了因为皇上外,还是因为太后对臣妾慈爱,臣妾愿意这么做。”沈眉庄柔声道:“太后薨逝臣妾都如此难过,皇上心中的伤痛必不会比臣妾少,皇上也要保重圣体才是,前朝后宫都需要您。”

    皇帝心里熨帖,喟叹道:“朕会注意着的。”

    用小脸在皇帝的肩头蹭了蹭,沈眉庄不依道:“皇上可别光是嘴上说说,要真做到才好。皇上勤政,却不顾惜自己的身子,臣妾实在不放心。”

    “朕会让苏培盛提醒朕,如此可好?”皇帝笑呵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