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面色依旧十分阴沉,只是那不可言说的声音响起时,略略松动了些,他微微仰了仰脖颈,很是不自然的挪开视线:

    “那日,隔音也是如此?”

    梨园府,揽月阁,既同为风月之地。

    想来是阁中管事,将这房屋隔板,专门儿做的薄了。

    好叫那些湿濡濡、叫人灼烫的调情之词,传出四方,为客人们增添些风月意趣。

    他问的是从画舫回来的那一日。

    那个时候,她们两两相对,褪去了所有衣衫,疯的厉害,自然也没管顾过那薄薄的一层木板的声音。

    想来那夜激烈,只怕是声声入耳也不为过。

    陆温思及此处,又气又恼,霎时就涨红了脸,她推了推谢行湛:

    “趁他毫无防备,快走吧。”

    偏偏这时候,外头又动了,一阵窸窣后,薛清言词放浪,语气旖旎:

    “快说,爷是不是你见过最为雄伟的?”

    陆温面色涨得通红,可偏偏好死不死,她正擒着谢行湛的手肘。

    离得近了,她竟想起往日柔情,余光有意无意的,往他的那处瞥了一眼。

    谢行湛虽看上去是个清冷出尘、又体弱多病的文人。

    实则浑身肌肉匀实,线条凌厉,力气也大的惊人。

    若非是她知晓他身有宿疾,又叫金针锁了经脉,是个实打实的病秧子。

    只怕是这功夫,半点不输于人。

    她轻功卓绝,跃入墙头树梢,融入月色,轻巧如梁上飞燕。

    莫说他一个夜间半瞎,哪怕是这武林的行家,只怕也是追不上她的。

    莫非,他不是个瞎子,也不是个废人?

    她出神的这一会儿,本是思虑他拳脚功夫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