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问:“五日内,有无见过一个姿容皎皎的男子来过佛堂?”

    姜流掂量了半晌,小心翼翼道:“容貌好的,就见过姑娘一个……”

    陆温眉梢一挑:“我说那男子,我可是认得的,若叫我晓得你是在骗我,小心你的舌头。”

    这一刹,她那如桃花似的粉面上,好似笼了一层凶戾的气息,激出他后背一身冷汗,他瞬间伏跪在地,连磕三个响头:

    “姜流不敢欺瞒姑娘,这佛堂里头都是流民乞儿,若是有个衣饰尤为打眼的,一眼便能看出来的!”

    陆温垂下眼眸:“若他穿的,就是一件褴褛的破衣呢。”

    姜流敛眉,低下头去,思索良久,双手一拍:“流民里头,还真有一个与众不同的!”

    陆温宽慰一笑,拍拍他的肩头:“仔细想想,莫有错漏。”

    “我们都叫他元哥儿,生的好委实漂亮,身段儿也好看,只是他不是近日来过的佛堂,而是一直都在,约莫……”

    他一阵思索,缓缓又道:“约莫……约莫来了也是一年有余了,只是他在佛堂乞讨的时间不多,听他说,大部分时候都在西屏郡里头抢粥喝,大概是饱了肚子,心气高,也不愿做咱们乌山拦路劫财的行当。”

    “他几月来一次?”

    “这个嘛,有时来的勤,一月好几次,有时,又几个月才来一次。”

    “他每次来,都做什么?”

    “送些干粮给大家,说是西屏郡的贵人们心善,赏他的。”

    陆温语气生冷:“他与我阿兄,可有什么交际?”

    姜流喉间紧了紧:“说起来,那个傻子谁的话都不听,倒是对元哥儿唯命是从。”

    她缓了缓语气,又问:“我观你功夫尚可,为何不投边军,偏去做贼?”

    他压低了声音:“未入乌山前,我也曾是威名赫赫的苏凌边军,只是后来遭人陷害,埋没了才干,被乱棍赶出来了!”

    闻听此言,陆温眉梢一挑:“苏凌边军?在哪位将军帐下?”

    那人拍了拍胸脯,得意的勾起唇角:“自然是西北三大营之最的苍隼营、怀远大将军陆大帅帐下了。”

    陆温将目光挪去泉边只泼着水玩儿的陆衍,浮起一丝柔和的笑:“哦,是陆衍帐下?”

    他心下一急:“你这小女,怎可直唤陆帅姓名……”

    他甫一出口,又觉大事不妙,生怕这位女修罗心怀芥蒂,遂急忙改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