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眸看他,却发现恰巧他正停了笔,一双春水潋滟的湖光清眸正若有所思的看着她。
她轻轻眨了眨眼:”观画便知其人,谢大人九春秋霜,翩翩清雪,当真是世无其二。“
杨玄泠摸着下巴,也赞叹道:
“谢大人状元之才,当年殿试只得了一甲第三,着实可惜。”
谢行湛眸光淡淡:“谢某资质平庸,不堪为魁。”
秦无疏扬了扬眉,语气颇为得意:
“那年的状元郎可是陆家小将军!”
提及兄长,陆温心下一阵刺痛,面上却不显,强作笑颜:
”兄长蒲柳之资,望秋而落,哪里比得过谢大人松柏之质,经霜弥茂。“
“不过。”
秦无疏眸光一转,好奇问道:“陆姑娘会使剑么?”
陆温眸中闪过一丝愧色:“我资质愚钝,身子骨也弱,扎两个马步就要累得倒地,因此不曾习剑……”
秦无疏摆摆手:“不会功夫也不打紧,若不是东海水寇频生,数度滋扰百姓,我不也不愿学那折腾人的玩意儿。”
陆温抿唇:“早就听闻小将军武艺出众,在蓬洲水师中无人能敌……”
秦无疏冲着她摇了摇头,神色黯淡:“没能与你兄长打上一架,实乃此生憾事。”
他二人又聊了些琐事,直至那余后的几人都将作完的美人图,一一摆在最中间的红木桌子上。
杨玄泠拱手相邀:“陆姑娘,请。”
陆温微微颔首,莲步轻移,行走间风姿婀娜,抬眸间顾盼生辉:
“吴大人的这幅作品,风格清丽,以青绿山水,湖中白鹭为底色,约莫,是云山居士的笔触。”
那位吴大人摸了摸下巴,赞道:“倒有些眼力。”
陆温美目微移,继续道:“杨大人笔触凌厉,线条优美,不同于多数人的水墨清淡,大人使了极绚丽的色彩予以点缀,使画中人活灵活现,有复生之感,实大成之作。”
杨玄泠神色得意:“的确,我师从松云谷,老师向来待弟子严苛,一骨一形,一线一点,一墨一色,都力求一丝不苟,形意俱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