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全套零售装的最小单位是盒?还是片?……盒?那为什么你上一次拿出来的时候单片?”

    颊上薄汗津津,他们在车上,在夜sE里相贴。

    那时错愕的是韩宁,她在想,谢程一攒了多长时间,才问出这个问题,年少时期的他算不上快言快语,但至少也不会委婉超出四十八小时。他在担心,心在泥里,破出一个尖芽的那种担心,因为韩宁,因为自己,因为一段在考察期的关系。

    当时东拉西扯的韩宁,或许现在能回答了。

    如果他问。

    是继续说谎呢,还是摊牌呢?她本来急着说出口的话,在对上谢程一从吃惊回复到平静的面容后反而哑然了。他的眼珠,那么浅,那么g净,在昏暗里,没有审视,没有芥蒂,却带着一点点喜意和温柔,那么明显。

    轻描淡写地化解了她沸腾至焦躁的热血,像一瓢雨,七零八落地从一朵晴云上泻下来,滴滴啦啦地,把韩宁浇得冒烟,冲涮g净。

    可以说不痛不痒,也可以说是激昂澎湃,韩宁平复了,平复的时候,又觉得摇摆不定的自己并不是那么g净。

    她攥住谢程一的手,展现了迟来的偶遇姿态,惊喜掩不下,又故作平淡,带着狡黠和俏皮,她说,“嗨,程一,这么巧……”

    选择说谎了。

    明明没喝酒,却有些晕然,韩宁咬住自己的舌尖,迫使自己清醒,然后去仰头再看谢程一的眼睛,没想到他移开,说。

    “你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