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风干凛地吹动墓园的枝叶,迁徙的鸟群从高空掠过,刻着阿尔·亚历山大·谢洛夫的墓碑前非常安静。

    面对面的两个人都因为惊讶而不说话,来人仿佛完全没想过会再见到茹夏,而茹夏是讶异于他还准确地叫出了自己名字。

    她认得他,是第一特战队的机师,谭正。

    和茹夏不一样,谭正是皇家军事学院毕业后,先进入了其他部队,之后才调到特战队的。

    他现在应该有三十多岁了,额前的头发已经开始后移,虽然站得笔直,但穿着帝都星居民最常见的衬衫套装而非军队制服,很明显已经退役。

    也许是感觉到她的目光,谭正和气地笑了笑,先开口:“还真的是你,看起来还跟以前一样精神,老师知道了应该会安心。”

    导师过去经常嫌弃茹夏把自己弄得花里胡哨的,所以她今天来时特地把脸洗了,因为穿着连帽衫,红发也看不清楚,她乍一看确实和五年前没什么变化。

    见茹夏久久不说话,谭正问:“不记得我了?”

    “记得。”第一特战队才多少人,更何况茹夏记忆力本来就好,她只是乍一见过去认识的人,不知该说什么。

    其实茹夏并不孤僻,实际上她在W卫星的孤儿院时,因为穿越自认为心理年龄比孩子们都成熟,一直是照顾其他孩子的角色。虽然年纪都差不多,但她莫名地看起来就是孩子王。

    这种习惯在她进入少年机甲军后也保留着,队里她年龄是较小的,但不妨碍她和谁都能聊上两句。

    当时是星际最危险的时候,虫族随时可能降临在任意星球,帝都星也不例外。

    帝国军方将战斗型机师的选拔要求降得很低,广撒网任由实战训练直接淘汰不合格者,可能今天还并肩作战的人,明天就死在与虫族的对战中。

    刚开始茹夏也面临过好几次生命危险,幸好她有100%机甲同步率的精神力,这让她迅速熟练机甲特性,提高了生存几率。将虫族百科硬背下来,正是这时候的事情。

    不仅是她,当时少年军里的其他人,也如此。

    慢慢得,好像与人交谈的愿望就减了下来,茹夏也变得不爱说话,以至于后来很多人以为她人狠话不多。

    谭正也是这么认为的,他记忆力茹夏就是不善言辞,于是示意了一下手里的花束,又说:“我今年也退役了,时间很多,不时就来看看老师。”

    没想到他也退役了,茹夏愣了会,想到他也许知道导师死亡的事,便问了出来。

    谭正微讶:“你不知道?”

    茹夏摇头:“我这几年在很偏僻的地方,没有网络,回来没多久,前几天才知道这件事。”

    原来如此,谭正叹气说:“可能就是命吧,原来我们都为你早早伤退可惜,但也许正因为这样,你没有受到诅咒。”

    “诅咒?”茹夏不明白,不是意外吗,怎么又说到诅咒了?

    “虫族的诅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