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台投来怪异的目光,打量面前这个过分清秀的男生。接过他手里的医药处方,几次确认上面的签名无误。

    安定配合卡马西平,是用来镇痛的。

    收银员把药递过去,仔细叮嘱道:“一天最多吃两颗,不能多吃哦。”

    许是少年脸上过于淡漠的神情让人内心不安,他安静地坐在轮椅里,没有多余的话语,像一尊没有生气的雕塑。

    傅司予接过药,礼貌地说:“谢谢。”

    买完药从药店出来,傅司予选了一处无人经过的角落,从背包拿出水。打开那瓶安定,然后就着水,一颗接一颗地往喉咙里送。

    最后一节下课铃打响,学生们作鸟兽散,陈星渡站在课桌前,一本一本地将课本收进背包里。

    夕阳从窗外斜照进来,洒在旁边空荡的课桌上。

    傅司予真就一天没回来过。

    她以为像他那样的好学生,是不会缺课的。

    陈星渡收拾好东西,背起书包朝外走,经过教师办公室时,正好碰上老刘。

    刘振风看见她,“回家啦?”

    “对啊。”陈星渡乖巧地点点头,目光落在刘振风手里的那摞试卷,想起什么,问,“对了刘老师,你知道傅司予今天为什么没来上课吗?”

    刘振风顿了一秒。情绪上的反应并不明显,但这短暂的犹豫,还是被陈星渡捕捉到。

    刘振风说:“他今天家里有事。”

    “什么事啊?”陈星渡觉得奇怪,说不出为什么,单纯因为第六感。“我家和他家认识。”

    刘振风:“他没告诉过你,他为什么转学来南城?”

    “没有。”陈星渡摇头。她只知道傅司予以前在省实验就读,在北城出生,北城长大,忽然转学过来这事,谁也不知道原因。

    刘振风笑了笑,很和蔼地说:“那我也不能告诉你,这是别人的秘密。”

    “嘁,老师你真过分。”陈星渡抱怨说。

    从教学楼里出来,陈星渡一路都在出神。刘振风以前就是省实验的老师,傅司予又是从省实验转学过来,说明在省实验的时候,刘振风就知道傅司予的事情。

    只是刘振风不说。

    有时候越是遮遮掩掩,就说明背后越是隐藏着不可告人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