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吗?”盛北延低沉而有磁性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

    余清舒整个人还有些昏沉,迷迷糊糊的应了一声:“……嗯。”

    “我在去接你的路上。”盛北延一听,唇角勾起一抹浅浅的弧度,“大概还有二十分钟,你可以再睡一会儿。”接她?

    余清舒顿时清醒了大半,原本半眯的眼睛也彻底睁开了,看了看来电显示,看见来电显示上的备注,有点懵,“接我做什么?”

    “去发布会。”盛北延道。

    余清舒感觉太阳穴有点疼,用食指重重的摁压了两下,“发布会?我也要去参加吗?发布会不是邀请的都是各大媒体,还有一些盛家在日内瓦比较重要的合作商?我好像没什么——”

    没什么身份去参加。

    “你怎么会没有身份。”盛北延薄唇轻启,打断她的话,“怎么?睡了一觉又忘了?”

    “……”

    “那我再提醒你一下。”他的声线虽然低沉,可含着点点笑意,倒是跟他平日里给人清冷疏离的感觉截然相反,“余小姐,你现在是我的女朋友,而你的男朋友非常需要女朋友陪同出席各种场合,比如这次的发布会。”

    余清舒听着他一字一顿的说,耳尖不由得微红。

    她轻咳两声,“我知道了。”

    “看来已经醒的差不多了。”盛北延听她声音明显清明许多,道:“那你先收拾收拾。”

    挂断了电话,余清舒嘴角还有些压不住的上扬。

    下床,走进浴室,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眉眼带笑,嘴角微扬,跟平时的她完全不一样。她忍不住抬起手,将上扬的嘴角往下强行压了压,让自己看上去不至于这么……

    傻。

    余清舒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忽然发现……她好像真的有点不一样了。

    不是长相,而是内心。余清舒将水龙头打开,水流涔涔往下流动,她弯腰捧了一手冷水往自己的脸上扑,试图让自己更加清醒一点,忽然本来压在睡衣领口下的项链落了下来。

    一块小木牌赫然映入眼帘。

    是阿俏当初给她做的那块祈福木牌,从帝都离开到苏黎世,她担心会弄丢了,便将这块小小的祈福木牌戴在了脖子上,这样……即便是行李或者衣服丢了,她也不会弄丢这块小木牌。

    看着上面刻的字,余清舒洗脸的动作一顿。

    垂着眼,方才泼在脸上的水珠挂在睫羽上。

    她原本上扬的嘴角也在这一刻凝滞住,眸光轻敛,唇抿紧,伸手将木牌握在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