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家在,他在。”

    “叶家气运亡,他自然也会亡。”

    “到那时,即便他动用邪术延寿也无济于事。”

    灵溪气显浮躁道:“就差那么一点点啊,我准备了整整一年,差一点就可以为我妈报仇雪恨了。”

    我是知道“叶家往事”的,所以对灵溪的“大逆不道”我是极为理解的。

    那个老畜牲害死了灵溪的母亲,为人子女,她想为母报仇并没有错。

    我甚至想过,这件事要放我身上,我会和灵溪一样的选择。

    别和我扯家族利益,钱财权势。

    不是每个人都像叶振兴那样迷了心智,不分对错。

    “师傅,别着急,您一定可以报仇的。”我将药方叠好放进口袋,安慰道:“人在做天在看,老畜牲坏事做尽,老天不会放过他的。”

    灵溪撑着下颚,目光投向大门外的天空,神色黯淡道:“天也有打盹的时候呢。”

    “我等不及了,也不想等到天去收拾他。”

    “苏宁,你不懂,不懂我这些年来的煎熬。”

    “只要一闭眼,就能看到我妈。”

    “我不想再看到她了。”

    “因为我想让她安息。”

    ......

    桃山村,后山,桃树林。

    这片野生的桃树不知是哪年哪月逐渐冒起的,占满了整个山坡,大大小小的起码好几百棵。

    清冷的月光下,某棵依靠岩石生长的桃树边,一位裹着破旧棉服的中年男子正在打盹。

    他双手插在袖笼里,蜷缩着身体,鼾声起伏,鼻涕长流。

    在他的对面,坐着一位身穿青衫的年迈老者。

    这老者面相清瘦,瘪如枯木。嘴唇薄凉,干涩灰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