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成光拿乌鸣可是当祖宗那般疼的。

    一来它是贺老太爷所赠,身份自然与家中买的不同;二来乌鸣真有些能耐,那次与西戎交战,他一时大意未注意背后有人偷袭,回过身时那长矛眼瞧着便要直刺心脏,乌鸣一蹄子将那人踢翻在地,滚了好几圈才爬得起来。

    从此乌鸣从贵宾晋升为救命恩人。

    “苏大夫,你瞧它这些草料,燕麦、黑豆、苜蓿、还有细草,哪样不是最好的,连贺统帅的疾风都没它吃得好啊!”

    苏婉检查一番后确认没有问题,又问:“你天天喂?”

    “那可不,它只吃我喂的草,别人碰过的它动也不会动。”

    听赵成光自豪的描述,苏婉觉得乌鸣是个傲娇的小母马,挺有个性的。

    可如今看诊的法子简单,苏婉没有体温计、血液分析仪等现代设施,一时之间真不能分析出原因。

    她刚刚检查牙齿时,发现牙槽有些松软,推测是马软骨病,这种症状出现的大部分原因是草料中钙磷含量不足。

    可询问过赵成光,这些草料的配比也是正常的,不会导致摄入量不足啊。

    苏婉又不死心,接着问:“你确定它每天吃这些?”

    赵成光疑惑道:“这还有假?我每次来看都吃得干干净净。”

    “你没有亲自看它吃进去?”

    “苏大夫,它又不是小孩子,我还能天天盯着它吃饭啊!”

    这倒是,苏婉一时想不出更好治疗的法子,便先开了一剂药性温凉,固齿健胃的方子,叮嘱赵成光一定想法子灌着它喝下。

    还是不行,苏婉暗暗道,俗话说好鞍配好马,没有好的医疗器具单凭自己望闻问切,总是有许多不足。

    她暗自思忖到了凉州之后,该如何制作些可以用的上的简易器械。

    此时天空又飘起了雪花。

    隐隐的鸟鸣和狼嚎,哒哒的马蹄和脚步声交杂在一起,像是一首动人的动物交响曲。

    傍晚检查羊群时,发现有几只小羊感冒了,又打喷嚏又流鼻涕的。

    苏婉将它们赶去隔离,又张罗着小史帮忙熬药,挨个儿灌了一大碗。

    柳军医抠抠嗖嗖在那儿整理药材,边整理边唉声叹气:“糟蹋啊!花那么多好药在那些羊身上,这要卖多少钱才能回本啊!”

    “就是。”兽医瘪瘪嘴:“哪家有那么好的条件给羊抓药?人生病都舍不得花钱买药,我倒要看看她到了凉州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