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都快破产了,哥哥要在成了阶下囚家就散了!求求你了……”

    沈惊觉眉目清冷,挺拔的身姿没有一丝动摇,仿佛不染凡尘的谪仙。

    说他无情,他对金恩柔的爱却很坚持,少年一句承诺他一直坚守到三十岁,哪怕不惜伤害另一个深爱着他的女人,哪怕被扣上不孝孙的帽子他也要娶她。

    说他有情,他又公事公办铁面无私。金家犯罪他毫不姑息,那态度冷绝得简直堪比阎王殿的判官。

    此刻沈惊觉回想起自己为了金氏去找唐俏儿谈判时撂的狠话,还有他用金氏的事讽刺虞茗的场面,心头悔意纵生,语气更加凛冽。

    “唐氏无辜,而你哥是自作孽不可活。我建议他坦白从宽,争取减刑,这才是正途。

    至于金氏,也该内部好好整顿一下了。一将无能,累死千军。我就算再拨你们十亿,你们不从自己身上找问题,到头来也无力回天。”

    金恩柔嘴唇瑟瑟颤抖,整个人都傻了。

    她本以为自己哭唧唧地卖个惨,沈惊觉一定会像从前一样心软下来,对她言听计从。

    可这回她想错了,以前沈惊觉对她一味包容,是因她尚未触及他的底线。

    但只要底线踏破,哪怕她是他深爱的人,他也不会留情。

    最终,沈惊觉亲手将哭哭啼啼的金恩柔强行塞进车里,命司机锁上车门,目送她离开紧锁的眉宇才有了几分舒展。

    他撑着黑伞站在雨里老半天,想起虞茗看着自己那失望入骨的眼神,心口微微泛起酸涩的刺痛感。

    细细密密,避无可避。

    *金泽驭被抓,金家别墅一片死气沉沉。

    金氏夫妇见女儿满身泥泞,脸色惨白丧气,像个被沉河了的怨鬼一样失魂落魄地回来,头一句不是关心她怎么弄成这样,而是焦急地问杨姑爷会不会出手相助,就算帮忙找个厉害的大状也行啊!

    结果,金恩柔只是一脸愁云惨淡地摇头。

    “没用的东西!”

    金董痛咳了几声,气得指着她鼻子呵斥,“从你傍上沈惊觉到现在你给家里帮衬上一点儿忙了吗?!

    拉拉扯扯了好几年到现在财产股份一个没占到,杨氏的门也没迈进去!我看那沈惊觉根本就不爱你,生女儿就是赔钱货!要你有什么用?!”

    金恩柔狠得眼眶猩红,金董本就重男轻女,听说当年怀她时听说她是女孩,逼着秦婧将她打掉。是医生说打了就再无受孕可能,加上秦婧一再坚持,她才能诞生在世上。

    结果生下她后,母亲身体还是无法再孕,这使得父亲对她厌恶更深。

    她从小就活在兄长阴影下,为了得到重视她攀附姨妈,虞茗年纪就失去了孩子的童真,专学些攻心钻营的手段,为的就是以后给自己谋个好出路,让父亲刮目相看,做女中凤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