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靖朝青年一代.唯豫昭王马首是瞻.手握实权.能够将女儿嫁入豫昭王府.是纳兰隽之前根本沒有料想到的事情.再加上豫昭王府沒有正妃.萧奕洵身边也沒有其他的侍妾.纳兰媛姬一进府就是萧奕洵身边唯一的女人.纳兰媛姬国色天香.心智聪慧.纳兰隽相信她一定能虏获豫昭王的心.这样的诱惑要比给一个沒有实权的恭顺王做正妃要大的多.

    所以.萧奕洵料定纳兰隽一定不会拒绝这个提议.

    萧奕洵的预料果然沒错.同年十二月十五日.离漠王主纳兰隽回音靖朝.愿献公主纳兰媛姬为豫昭王侧妃.送亲队伍已经从王城且柔出发.预计一个月后便能抵达长安.

    纳兰隽果然沒有反对.甚至还非常的高兴.既然两方都已商议完毕.齐黛莹便请钦天监找了一个好日子.元光初年二月初一.举行和亲仪式.

    这件事情.让萧承哲十分失意.他不明白为什么齐黛莹突然改变了主意.要让纳兰媛姬嫁给萧奕洵.通过宫中之人.他辗转得知了事情的真相.

    竟是萧奕洵向齐黛莹讨的旨意.竟是他强取了纳兰媛姬..

    得知真相的萧承哲怒不可遏.可是每每遇见萧奕洵.萧奕洵总是微笑示意自己.而且闭口不提纳兰媛姬和亲一事.这样的状态让萧承哲全然不知萧奕洵心中的想法.他是又恨又怕.敢怒而不敢言.只能把一肚子苦水往肚子里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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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另一边.得知萧奕洵即将迎娶纳兰媛姬的时候.靖渊王府却是第一个不满的.其实说起來.也只有尹清浅一个人对这件事情非常不悦.

    她几次想要去豫昭王府问一问萧奕洵.却都被萧楚延给拦住了.

    “你总是拦着我做什么.”几次拦下來.尹清浅凤目微扬.十分不满:“你三哥他要娶别的女人了.你知不知道.婉词才死了多久.他.他怎么能就去娶别的女人呢.你就不生气么.”

    萧楚延幽深的目光看不出是什么意味.他只看着拧眉的尹清浅.淡淡道:“为何不能呢.清浅.难道你认为三哥应该一生再也不娶他人.孤身一辈子.”

    “我自然不是这个意思.”尹清浅摇头.“我并非迂腐之人.豫昭王要再娶.我沒有意见.我想婉词也不会希望你三哥为了她孤独一生的.可是.我只是不能理解.你三哥对婉词用情至深.如今婉词才死了不过四个月.他怎么会就要娶别的女人了.”咬了咬牙.尹清浅怒声道:“而且.那个什么九公主.是离漠的公主.婉词因为什么而死.你又不是不知道.你三哥恨离漠入骨.怎么可能会娶她们的公主.”

    “因为.这才是豫昭王.”萧楚延眸色深沉.神情冷毅:“婉词死后.三哥就再也不是以前的三哥了.他不再柔善、不再隐忍、不再压抑.世人的眼光.你我的认知早就不能束缚他了.你问我为什么不生气.那是因为我懂他.从前他能为婉词拒绝天下所有的人.可是婉词死后.他的心就已经死了.他虽不再拒绝身边出现的女人.但是也不会再有人能走进他的心了.”

    “纳兰媛姬是离漠的公主.收她为侧妃.一來是壮大自己身后的力量.而來也是给离漠的一个威慑.时时刻刻提醒着离漠.即使是他们最为尊贵的公主.在他萧奕洵的眼中也不过如此.这场联姻.根本无关情爱.我又何须动怒.”

    尹清浅安静了下來.目光流转.轻轻叹了一口气.似乎有无限的叹息:“你三哥……当真是不一样了.果然.婉词的死对他的影响实在是太大了……”

    心有怅惘.萧楚延亦叹息道:“三哥为婉词硬是强要了独字的封号.也真是至深之情了.”

    为了秦婉词.开大靖王朝之第一例.现在也唯有他三哥有这样的气魄了.

    “可是.我总觉得.你三哥这样未免太可怜了……心中悲寂.若人生再无真心.再不动心.未免太过哀凉……”一想到.这样惊才绝艳的男子要守着一颗死去的心.唯抱着仇恨与报复.还有仅剩的那宏图大业.以尹清浅一个女子的视角來看.那样的人生未免也太过孤寂.太过清冷.就算萧奕洵日后位于天下之顶.可是回首之时.却只发现天地之间唯有自己一人.那该是怎样寂寥.

    尹清浅幽幽一叹:“哎.如果不考虑家国恩怨.我倒真是希望.这个什么离漠的九公主.能够给你三哥干涸的心中带來一股温泉.”

    突然有些期待那个传闻中天资国色的九公主纳兰媛姬.到底会是怎样的一个女子呢.年仅十七岁.她又知不知道.自己即将面临的会是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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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离漠和亲的事情暂且告一段落.只等次年一月离漠公主的和亲大队來到长安再再行安排.但是很快.便有一件事情震动了朝廷.江浙一带不断出现民告官的现象.并且有不少乱民出现.江浙巡抚紧急奏报朝廷.这件事在朝中引起了轩然大波.江浙一带乃天下粮仓.如今公然出现乱民.可想而知那边形势必定十分危急.得了江浙巡抚的急奏.朝廷立刻下令彻查原因.不过几日.江浙一带动荡的原因就出现了.原來问題就出在萧城毅大力推行的司粮署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