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了~?为~何~发~呆~啊~?”

    一道空灵而又飘渺的女声拖着长音,幽幽的传了过来。

    声音极近。

    就仿佛是贴在赵默然的耳边说话一样。

    而能够达到这种效果的,又不是什么非人生物的,可能就只有自己手下抱着的这个体温有些冰冷的人了。

    等回到家,一定要让阿娘他们生个炉子,给自己抱着的这个同伴暖和暖和。

    他身体也太过于冰凉了,如果不是体温没有那么低,他都要以为自己是抱着个大冰块了。

    不过这声音也太过于可怕了吧?

    这又是寂静的夜晚,自己刚刚好像也看到了什么不的了的东西。

    兄弟啊,你别闹了,怪吓人的。

    赵默然打了个寒战。

    然后稍稍松开一点,自己捂着眼睛的手,悄眯眯的往自己抱着的人的身上看去。

    结果正对上暂时失去法力,恢复了鬼样的月娘。

    大大的眼睛,死不瞑目,眼白的地方是猩红的颜色,两道长长的血泪流过的泪痕,在月娘的脸上和鲜艳夺目,仿佛永远不会干涸。

    头上被石头砸出的血迹还在不断的流淌着,瞬间染红了月娘的整个脸庞,完全看不出来本来的面目。

    所有的血液都仿佛被赋予了灵魂,不断地翻滚着,奔涌着,看起来和刚死的时候一样,颗颗饱满,又鲜红刺目,在寂静又幽暗的环境下,显得更加的诡谲。

    浑身冰凉,还带着水汽的濡湿感,“嘀嗒,嘀嗒”的声音不绝于耳,身上的河水仿佛流不尽一般,在并不宽敞的小土路上留下了一道深色的水迹,一直延伸到月娘的脚下。

    赵默然看看自己抱着月娘脖子的手,又瞅瞅地上的还在不断“嘀嗒,嘀嗒”的水滴,听着月娘用鬼怪独有的拖长的飘渺无依的音调,整个人一下子被吓得僵在了那里,一动不敢动。

    赵默然的大脑里一片空白,他茫然的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

    他知道月娘可能和普通人不太一样,而且有很大的可能是鬼,但是月娘用法术遮掩的面貌,看起来和普通人没什么不一样,就算是法术消失了,月娘为了不吓到人,也会拿薄纱遮掩一下面部。

    平时看起来只是有些水汽,还有一些被帽子盖住的血迹罢了。

    从来没有这样直面过月娘的惨死面貌,赵默然没有提前的心理准备,被着一瞬间的突袭,给吓得不知所措,完全没有缓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