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安子挠着头问张真,“公子,咱们这剩下的鱼鲜究竟是被谁预订了,小人怎么不知道啊?”

    “当然是被御食监预订了。”

    “啊?可小人没有瞧见他们派人过来。”

    “我的意思是,最迟明天一早,他们就会着急忙慌地赶过来求着我们把鱼卖给他们。”

    张真胸有成竹地说。

    今天的鱼鲜卖的很顺利,张真心情也不错,在回府的时候他特意让小安子带上十几条鱼,好让家人们也能尝尝这难得的美味。

    晚上饭桌前,张真没有见到大哥张烨。

    他忍不住开口说:“大哥也真是的,才刚过完年节没多久,怎么就忙得见不到人了?”

    “我还特意给他带来了儋州鱼鲜,真是没口福。”

    说完,坐在主位的怀安王却一脸郁色,显得很心不在焉的样子。

    张真觉得他的状态有些不太对劲,于是试探着问:“爹,有什么事烦心吗?难道皇上给你出了什么难题?”

    怀安王叹了口气,回答说:“皇上那边倒是没有什么,只不过你大哥今天已启程奔赴北疆,那里正有一场战事,胜败尚未可知。”

    “战事?”

    张真惊讶道:“咱们大炎都多少年没有战事发生了,怎么才一过年节,就闹出这种动静?”

    怀安王沉吟道:“天下大势,向来如此,过了太平无事的这六七年,战场上的狼烟终究还是飘到了我大炎的疆土之上。”

    “这次不知道为什么,我心里总是惴惴难安,生怕你大哥出什么事,也许是我老了。”

    在一旁默默吃饭的李如霜,这时宽慰道:“父王,兄长军旅多年,战斗经验丰富,我想他肯定会平安归来,请不用担心。”

    “希望如此吧。”

    说到这里,怀安王放下了手中的碗筷,严肃地看向张真,心里似乎是在酝酿着什么话想要说出口。

    “你这小子打小最不让我省心,有件事我考虑很久了,万一你大哥要是在前线出点什么事,你可就成了我膝下一脉单传的子嗣,我不能看着你总是虚度时日,人这辈子总得干出一番事业。

    我觉得你还是应该考个功名,这样也方便我在朝中替你安排一番,你兄长从戎卫国,你自当从文治国,你们两兄弟都能踏上正途,我也就安心了。”

    听得出来,这是怀安王的肺腑之言,他对张真始终还是抱有期待的。

    李如霜见此情景,联想到之前张真去墨斋买文房四宝,又在元宵诗会上一鸣惊人,也觉得张真是有才华的,只不过始终没有用心在正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