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后初晴,冬日的天空苍凉高远,瓦蓝一片。

    冯蕴不太清楚昨夜是何时睡过去的,迷迷糊糊醒来,身上像是被舂米的石杵捣过似的,自锁骨以下,弥漫出一片嫣媚的痕迹,酸涩不已……

    她叹口气。

    昨夜里裴獗说,“怎会生得这样娇……”

    在他心里,她总是娇气的。

    但他也没有因此就饶过她,铺天盖地,就似采摘刚成熟的蜜桃似的,越是如此,越是要一口一口咬透,渗出汁来才好……

    冯蕴觉得很冤。

    其实他说得不对,不是己方无能,而是敌方太勇。

    就裴獗那样,再来两个冯蕴,只怕也吃不消……

    “我还不曾告诉阿母。”濮阳漪语调略带踌躇,看得出来,她对于自己的情感也是忐忑。

    温行溯这种人,怎会无缘无故送东西给女郎?还是给晋国大长公主的女儿平原县君?

    他这么说了,就一定是深思熟虑过的。

    冯蕴明白那种小女儿的情思,笑着打开荷包……

    冯蕴方才只是玩笑,看她说得真诚,又是从脖子上取下来的心爱之物,哪里好意思收下?

    她笑着推回去。

    “阿蕴,你快说,麒麟玉怎么样?”

    尽管有准备,还是被这块玉石之美所惊住。

    她说这话的时候,已红了脸。

    她顿了顿,咬下唇。

    “小事。”冯蕴笑道:“将来你们成婚,我便是头号功臣。有了孩子,你记得教导,没有姑姑就没有他们……”

    濮阳漪有些迫不及待,很紧张。

    所以,这便开始替大兄筹谋起来。

    “与你说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