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辕上,吉祥向说话的人拱手,温和地道:

    “是赴宴的。”

    那花溪人很热情,看他们继续往前走,就道:“赴宴来的宾客,大多住在花溪客栈和悦东来,贵人是住哪一个,我可领贵人前去?”

    花溪现在地方大了。

    没人引领,容易走冤枉路。

    吉祥没有说话。

    和平安对视一眼,往马车里看。

    没有听到萧呈的声音,倒是后面那辆车拉开了帘子。

    明明灭灭的灯火下,照着妇人矜贵的脸。

    “我们不住店,住温将军新宅。”

    温宅是新落成的。

    目前只有温行溯一个人带着亲随在住。

    不说旁人,就连江夏温氏来赴宴的温氏本家大伯和姑母两家人,都被安置在花溪客栈和悦东来……

    那桢领路的好心人一听,不知该如何应答。

    突然,人群里传来一声尖酸的低笑。

    “哟,这位贵人不是跑到花溪来抢夺乡君财物,因违反村规,被乡君大义灭亲罚笞五十,再撵出花溪的……温夫人吗?”

    不说陈夫人,不说冯夫人,偏说温夫人……

    分明是在贬损她,改嫁后还厚着脸皮来前夫之子的婚宴耀武扬威。

    陈氏脸色一变。

    她记得这个声音……

    那个煎饼摊的,叫“万娘子”的贱婢。

    “你——”

    一个字仿佛卡在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