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的阳光晒不到晚上,一到黄昏,天气突变,北雍军大营里寒风凛冽,冷得像冰坨子似的,营房上的旌旗被吹得呼啦啦作响,挡风的毡门反射着寒光。

    “覃将军说快了。太后殿下都要到信州了,不带着冬衣来,怎么向将军交代?”

    合伙人的心上人,也不好当下人使唤。

    一万五千件冬衣,在短时间内就赶制了出来,那是冯蕴对将军对北雍军将士最大的善意。

    直到传来大声禀报。

    “让应娘子这两日就派部曲送过来。还有……”

    不等几位将军反应,高大的身形已大步出去。

    裴獗一言不发地听着。

    次日黄昏,南葵和柴缨就跟着运送冬衣的队伍一道到了信州。

    旁人或许觉得她所做的事情,如同笑话,又或是包藏祸心,可她愿意等着,这些人笑不出来的那天……

    “让南葵和柴缨一路过来,就说我有差事交待她们。”

    她微微一笑,不知想到什么,淡定地吩咐。

    赫连骞带头拱手,在寒风中揖礼。

    当家主母已经名副其实了。

    众人齐声应喝。

    南葵和柴缨听得双眼发光,快活得不行。

    天快黑了,裴獗还没有离营。

    她有些紧张,挨紧冯蕴问:

    “夫人因何觉得我和缨娘能堪大任?”

    她不好主动讨差事,只说,“妾在庄子里闲着也是吃白饭,便跟过来看看,有没有搭得上手的。夫人有什么活儿,只管吩咐我便是。”

    冯蕴轻笑一下。

    冯蕴事先没有料到她会来。

    小满很是不解,“女郎让南姐姐和柴姐姐过来做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