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会这么冷漠又这么令人心动呢?

    李桑若默默注视他片刻,换上端庄从容的声音。

    “大将军忠勇,国之良臣。”

    众臣纷纷附和。

    李桑若垂着眼帘,摆摆手。

    “摆驾翠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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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翠屿在临河的一座小屿上,三面环水,很是雅致。这便是所谓的行宫,为了接待李桑若临时布置出来的,和安渡别院一样,原本只是一座修筑华丽的私宅,朝廷征用了去。

    宋寿安和韦铮前后脚过来,便是为了办这个差事。

    午时已过,寒风更胜。

    翠屿外平直的青石路上,李桑若的马车徐徐而行,众臣前后跟随护驾。

    骨碌碌的车轮声里,李桑若隔着帘帷,看着骑在踏雪背上那个挺拔的背影,心里的涟漪一圈圈放大。

    多年来的渴望,好似都集中到了这一刻。

    她看得到外面的裴獗,但裴獗看不到他。

    此情此景,让她想起初次见到裴獗的样子。

    那年他十六,她十五。

    他在演武场上挥汗如雨,她也如此刻一般,隔着一层纱帘,看他手执长枪,在炽烈的阳光下舞得虎虎生风。浑身的肌肉好似活过来似的,鼓出羞人的力量,劈刀迈腿时,紧束的腰身下,更是鼓鼓囊囊一大包,那样宽松的衣裳都遮挡不住,比谁都显眼。

    其实那时她就知道他长得很不一般,是小姐妹说的那种极有天赋的郎君。

    那天从演武场下来,小姐妹听说她会许给裴獗,还私下里玩笑她,说裴郎身高体硕,往后她是要吃大苦头的……

    十来岁的贵女们似懂非懂,但说起闺房事,个个新鲜又有趣,浑然不输男儿。

    她那时候还很害羞,隐隐期待,又隐隐害怕。

    可是,她等着吃那苦头,等了好久,等到入了宫,生了孩子,仍没品尝到那传说中无尽的快意……

    “太后殿下驾到,启开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