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就看到躺在角落里的小风铃。

    铃铛挂在一个松果上,仔细打磨过的,外观精致,声音清脆……

    冯蕴慢慢弯腰,将风铃拿起来,对着窗户的光慢慢地摇,慢慢地晃,听着悦耳的声音,沉浸在情绪里……

    “醒了怎么不用午食?”

    冯蕴转过头来,看到裴獗站在光影里,依旧是那个冷冷淡淡的模样,伟岸修长,宽肩挺背,穿着重重的战甲,可里衣换过了,那张脸也好生打理过,刮掉了胡须,精气神整个不同。

    “我还不饿。”

    冯蕴脸上没有什么表情。

    早上她是置气睡下的,样子得做一做。

    与人相处是个互相磨合的过程,一味在他面前示弱无用。她得做自己,也只想取悦自己。

    冯蕴平平淡淡的,像谈论天气般问他。

    “齐军今日动向如何?”

    裴獗沉吟:“很安静。”

    冯蕴微微皱眉,“昨夜声势浩大地杀将上来,一天不到就偃旗息鼓了吗?这可不像萧三的为人。”

    裴獗目光深幽。

    “萧三为人,该当如何?”

    冯蕴想了想,摇头,“昨夜一战,他兴许只是试探将军虚实,也顺便安抚军心。”

    裴獗静静看着她,等待下文。

    冯蕴道:“围而不攻,必定虚耗粮草,时日长了,难免会引来非议,萧三新皇登基,朝中难免有说法,齐军营里不服气的人,想必也有,他不是想攻城,是以攻城来探并州战力,顺便平息争议……”

    打仗嘛,虚虚实实无外乎如此。

    “这是我的浅薄见解。请将军指点。”

    公事公办的语气,位置摆正便是幕僚。好像今早那些面红耳赤的事情没有发生过,她此刻也不是那个要不到糖便拿后背对着他一声不吭的榻上娇娘。

    裴獗点点头,没有什么表示,目光落在那口紫檀木箱子上。

    “那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