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没有高堂,他直接越过了那一道。

    喜娘愣了愣,吓得心跳都加快了,冷不丁听到将军吩咐,唉唉地应了两声,好不容易才镇定下来,大声吆喝:

    “夫妻对拜!”

    冯蕴无法看到裴獗的表情,但以她的了解,他此刻应当是没有表情的。

    “送入洞房!”

    四周局促不安,只有喜娘尽责尽职。

    大战在即,容不得半点迟疑,冯蕴几乎只是匆匆地鞠了一礼,就被人带入了洞房。

    喜乐声停了。

    喜宴摆在桌子上,没有人动。

    大婚和大仗天衣无缝地衔接在一起,带来的紧张和急迫,让很多人都来不及反应……

    冯蕴刚被扶坐在榻上,伸手就揭盖头。

    喜娘忙不迭地阻止,“夫人不可……”

    没有新娘子是自己揭盖头的,可冯蕴脖子都快被凤冠压弯了。

    而且,她知道,今夜是注定等不到新郎的。

    大计已成。

    还要这劳什子的婚礼做什么?

    她眼下只担心裴獗要如何以五万兵马应付萧呈三十万大军攻城。萧呈拖到今日出兵,必然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

    怎么看这场仗都是败局……

    不可让小人得志。

    尤其她从萧榕嘴里得知,冯莹就在恒曲关,更是喉头发紧,顾及不了那许多,身着喜服便从洞房里跑了出去。

    两个仆女和喜娘都在后面追。

    冯蕴在别院外看到了裴獗。

    他已经脱掉喜服,换上了铠甲,铁盔下俊朗的面容冰冷肃杀,隔着那么远的距离,也让人生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