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坐上了一艘不知通往何方的船,在浪里翻腾、搏命,却因使舵的那个人是冯蕴,他们有害怕,但更多的是信任。

    他们相信,女郎会载着他们通往繁华盛美的彼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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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花溪村的第二天,冯蕴便带着孔云娥去找任汝德。

    拎了一篮子鸡蛋,说不尽的感谢。

    任汝德欣然领受了,打量一眼她身侧的小妇人。

    “这位便是里君的闺中密友?”

    孔云娥低垂双眸,看上去很是紧张。

    冯蕴看她一眼,笑道:“以后云娘便要在花溪村常住了,还望任先生多多照拂才是。”

    任汝德道:“那是应当的。我们都从台城而来,同在异乡,当守望相助。”

    冯蕴点点头,又叹息一声,“云娘命不好,死了丈夫,娘家不肯收留,一个人带着小儿,很是艰难……亏得任先生相助,让她从此脱离苦海,不用再回去听那些闲言碎语了……”

    任汝德浅笑捋须,“也亏得里君心地纯善,离京多年仍念旧情。”

    冯蕴苦笑着摇了摇头,再与他寒暄几句,便带着孔云娥告辞离去。

    两人边走边说,背后,好似有一束寒芒追随过来,恨不得刺穿她的脊骨。

    冯蕴平静地笑了笑,看着孔云娥说:

    “云娘,我那个农具坊里有几间小屋,刚建起来,就白日里有工人干活,夜里无人打扰。暖和,也清净,你要是住在庄子里拘束,去那边小住几日也好。”

    孔云娥应声:“全凭阿蕴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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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入夜的花溪村万籁俱静。

    农具坊里,孔云娥的房里刚灭了灯火。

    窗户就被人敲响,发出当的一声。

    她似乎有所预料一般,静静坐了片刻,这才起身打开。

    二人四目相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