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那姓温的容色尚可,倒不像领兵打仗的人……”

    裴獗侧过脸来看他一眼,濮阳九想到面前这个也是领兵打仗的,尬笑一下,“就如妄之一样,丰神俊秀,美风姿,文韬武略,艳日月……”

    裴獗不耐烦地皱眉,“伤处如何?”

    濮阳九:“甚伟,但不及你。”

    裴獗沉下脸,濮阳九在马上笑出了声,“我是说伤口很大,但……不及你以前伤重。就腿根处有一处厉害些,但我去时,冯十二娘已然处理过了,止血及时,包扎很好,再养上些日子,大抵就痊愈了……”

    “……”

    没听到裴獗回应,濮阳九的嘴巴就没停。

    不料,那大黑马突然扬蹄向前,害得他吃了一嘴灰尘,赶紧掩面吐沙,再抬头发现裴獗只剩一个背影,拐个弯就消失在那扇挂着“长门院”匾额的庄子大门。

    门是大开的。

    小满吓得脸都白了,来不及想好怎么哭,就见大满脚步仓皇地冲过去,对着疾驰而来的裴獗,哭声呼喊着跪下。

    “将军救命!救救女郎……”

    裴獗在离她不过三尺的地方才勒住马缰绳,低头看一眼这个胆大的仆女,目光很快转向草棚里的北雍军士兵。

    四周安静得近乎恐怖。

    裴獗没有说话,从马上跃下,拎起一桶凉水泼向敖七。

    待敖七甩着头发睁开眼睛,裴獗已然大步走向手足无措的小满。

    “带路。”

    小满泪水挂在脸上,正准备开始哭呢,将军就过来了,高大的身影城墙一般压过来,一双利目冷若冰霜,小满忘记了哭,一颗心吓得几乎不会跳动,慌忙地看一眼院子里跪地的阿姐,老老实实把裴獗带到净房。

    一室温热的雾气,窗户大开。

    空无一人。

    “将军,女郎定是出事了,求将军救命啊……”

    想到那么好的女郎,小满这才悲从中来,掩面而啼,一副没了主心骨的样子。

    然而,好端端一个人,怎会不声不响就消失在净房呢?

    还是在刚放走了信州守将温行溯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