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他的骄傲,不会降。

    冯蕴听得眯起了眼睛。

    她没有说话,无声流泪。

    乱世出英雄,强大狂妄的一方霸主,温行溯见得很多,但裴獗很不同,他狂而内敛有勇有谋。

    “为何不说话?”

    谁知那一去,他竟然真的没有回来。

    冯蕴撞在他身上,仰头微笑,“我的心思,从不隐瞒将军,也瞒不住。但将军的话……嗯……第一句对,第二句却不对。”

    裴獗靠在帐门上,没有动,“你们下去。”

    “如何?将军可说服大兄了?”

    看守先发现裴獗,抱拳行礼,“大将军。”

    但他没有理由。

    她低低地笑一声,察觉到裴獗眼眸幽黑,又认真道:“将军这样的人,才配得上我大兄这种惊才绝艳的名将。不然,他再有才干如何?不战死沙场,只怕也会因一句功高盖主,死在自己人手上。”

    这么吩咐,当然指的是其他人。

    他不降,裴獗便不会放。

    “将军来了?”

    她笑着迎上去。

    眼神却久久落在冯蕴身上,满是担忧。

    兄妹相拥不是很出格的事情,但这对兄妹不一样。

    敖七的喉头好似被什么异物卡住,他察觉出二人间的气氛紧张,很想说点什么,可那是他从小就敬畏的舅舅,有着天然的,难以突破的压制力。

    温行溯抬头。

    当然,这样想的人不包括敖七。

    裴獗面无表情,对敖七道:“带回中军帐。”

    冯蕴肃然点头,正色道:“齐帝萧珏昏庸无能,竟陵王萧三郎更是小肚鸡肠。大兄回齐不仅屈才,还是狼入虎口。而将军不同,将军素来心胸宽广,凛然大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