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冯蕴点头,“再有两三日,便是年节。阿婆捎几次信来,问我何时归家了。”

    温行溯沉默一下,“我二十九过来。”

    冯蕴应声,“好。”

    这事就这么定了下来。

    晌午后,冯蕴吩咐人在春酲馆里准备行李,自己带着葛广葛义和叶闯几个侍卫,去了一趟鸣泉镇。

    制糖坊在下大雪的头一天,已经停工。

    丛文田带着几个徒弟回了涂家坞堡,只留下在当地请来的几个仆从。

    议馆街上的铺子,也都关张了。

    柴缨、南葵和姜吟三人,已经打包好行李,准备跟着冯蕴去信州,明儿一起出发回安渡。

    因为议馆的守卫全是温行溯的下属,冯蕴便没有再安排人手来守铺子,直接递上几个装五铢钱的大红封,请他们帮着照看。

    几十步的距离,很是便利。

    看守的校尉拿到红包,笑得合不拢嘴。

    清点好铺子,冯蕴带着几个美姬回城。

    刚到府门,便见敖七打马而来,俊秀的脸上全是肃冷之色。

    “舅母。”

    一声呼喊传来,敖七翻身下马。

    冯蕴披着厚厚的氅子,站在屋檐下,回头望他,心里不由一紧。

    “怎么这时过来?可有急事?”

    敖七朝她行礼,看了看左右,低低道:

    “陛下驾崩了。”

    声音不大,砸在冯蕴的心上,却似重锤。

    兴和小皇帝她没有见过,当然不是因为情分或是为李桑若掬一把同情的泪,而是此事对她来说,太过意外……

    这位小皇帝上辈子并非短命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