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红并没有去账房领钱,也没有去找管家领补品。

    在帅府夫人身边侍候,待遇本来就很好了,她没脸再去领钱,就把自己存了两个月的工钱和夫人打赏她的东西带上。

    她收拾好行李就出门,也没打算叫傅九,谁知道在侧门出口时看到傅九坐在一辆马车上,似乎在等她。

    傅九看到她,眉头一蹙:“你们女人怎么这么磨叽?都等得老子不耐烦了。”

    “我又没让你等我。”嘴上说没让傅九等,桃红还是乖乖爬上了车。

    她家住江北城外的桃花村,从帅府步行回家要走上大半天的时间,现在时间不早了,她没到家天就会黑。

    回家还有一段人烟稀少的树林,偶尔还有野兽出没,上次她回家就差点被野兽伤了,幸好当时遇着一猎人。

    “女人真是麻烦。”傅九一鞭子甩在马屁股上,策马奔腾而去。

    马车急速向前,桃红又毫无准备,一头滚到了马车尾,她在颠簸的马车里挣扎了好一会儿才坐好。

    这个傅九,她都不明白她到底是哪里得罪他了,让他这么整蛊她。

    平时步行大半天的路程,今儿个傅九驾了马车,只花了一个多小时就到了。

    傅九直接把马车驾到桃红家院门口停下:“是不是这里?”

    面前是三间破破烂烂的土墙房,傅九用破烂形容,那是因为这三间房子破烂到看起来随时都会垮掉。

    “是。谢谢你!”桃红抱着包袱从马车上跳下,“给你添麻烦了,实在不好意思。”

    “回家的路都会认错,你以前一个人是怎么回来的?”傅九觉得桃红就是故意指错路,让他多跑了一段冤枉路。

    “我又不是故意的。”桃红平时回家会走一段距离更近的山路,谁晓得马车走的路不同,然后她就指错路了。

    他们正说着,屋里传出中年男人的怒骂声:“你看你养的儿子,从来不学好,尽做一些偷鸡摸狗的事情。他眼前就要十八岁了,你看有哪个姑娘愿意嫁给他?”

    男人的骂声震天,女人也没回骂,就是放声大哭。

    桃红知道是父亲又在骂娘,骂她的娘管不好弟弟。

    其实家里人谁都知道,她的弟弟不学无术,全是因为父亲重男轻女所导致。

    这些年她在帅府做工的钱都拿回来补贴家用了,但是还不够弟弟拿出去赌博。

    “死丫头,你可算舍得回来了。”一道男子的声音突然在他们背后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