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七娘上回费尽力气送了银屏到谢正则身边刺激薛眉盈,被谢正则三两下打发走,深感挫败,不想再理谢正则跟薛眉盈那档子事,徐氏找来,却不过情面,思量些时道:“我再使一次劲,这回再不成,只好听天由命了。”

    徐氏急忙道谢,又问:“还是让盈娘吃醋么?要不我跟湛明言明,让湛明配合。”

    “让谢探花配合?”顾七娘呵呵笑,谢正则但凡舍得让薛眉盈受一点儿委屈,也不至于这么多年一点突破没有。

    徐氏语毕也想到了,有些讪然。

    别说让谢正则配合设局,被他知道了,还要喝止呢。

    不能让谢正则知道,只能让银屏去薛家走动恶心恶心薛眉盈,刺激她,顾七娘对此抱的希望不大,果然薛眉盈知道谢正则不把银屏当回事,也不吃醋了,银屏梨花带雨哭诉对谢正则的爱慕,她听得津津有味,末了还热心地跟她说谢正则心里没她,别一棵树吊死,她可以给银屏想办法说一门好亲事,再不然把她介绍把顾七娘的客舍去做事,学浅黛,不嫁人一样过得很好。

    银屏演戏演得好辛苦,不想出入薛家几回后被谢正则得知,谢正则吩咐薛家的守门人,她再来,打一番,不要让进门,连演戏下去的机会都没有了。

    顾七娘无计可施。

    “这个湛明……”徐氏和薛长临很是无奈。

    一众人只当白演了一回戏,不想谢正则从中受到启发,想到一个让薛眉盈开窍的办法。

    让薛眉盈吃醋的事谢正则坚决不干的,探花郎高洁不染尘好大一朵白莲花,怎么能跟女人有瓜葛呢。

    想刺激薛眉盈,不妨从情敌们身上下手。

    对付起情敌谢正则毫不手软,全方位打压后,还要他们为自己发光发热。

    顾七娘掇合自己跟薛眉盈的恩情比天大,不想打她的夫郎的主意。赵瑾就是个匠痴,想拉他出赵氏工坊难。容琪如今虽说被梁情驯服了,两人你侬我侬好不恩爱,然则太美了,瞧着那倾国倾城的容颜让人危机感顿升,而且他三个都是有妇之夫,不甚方便。

    一番精心挑拣,谢正则选定了杜维桢。

    杜维桢向薛眉盈求欢被视为洪水猛兽,谢正则听说了,薛眉盈不杜维桢无意,谢正则也不怕杜维桢对薛眉盈心怀不轨了。

    床头那一大箱话本不是白看的,谢正则如今对各种追女子的套路熟悉得很,顾七娘实行的吃醋计恰好让他突破任督两脉,天眼顿开。

    谢正则溜溜达达来到杜维桢家,院门大开,院墙过了些时日,有些风雨侵扰痕迹,不复前些日子所见光鲜亮丽,侍候的婆子不见了,想必被打发走了,杜维桢廊下坐着,灰朴朴的襕袍,头发用一根黑发带随意扎着,手里拿着一本册子,视线却没落在册子上,有些空茫。

    看来薛眉盈的拒绝对他打击挺大的,谢正则小小地同情地一把。

    杜维桢听得动静,撩起眼皮望了谢正则一眼,旋即低头,没有起身招待客人的举动。

    谢正则乐见情敌蔫劲儿,半点不在乎杜维桢的冷淡,自个儿进厅堂里头拉了一把椅子出来在杜维桢身边坐下,热情道:“需要说亲的人家太多了忙不过来吧?”

    杜维桢抬眼皮都懒得,冷冷道:“有什么可忙的,谢探花明知故问。”

    谢正则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