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眉盈想说:不熟怎么成亲,但是自来媒妁之言父母之命,之前她阿耶还想把她嫁给赵瑾和穆哲沈三郎等男人,她跟他们更不熟。

    杜维桢凑得更近了,微微笑,温柔极了。

    薛眉盈周身鸡皮疙瘩。

    “盈娘……”杜维桢低低叫,暧昧缠绵。

    薛眉盈魂飞魄散:天啊,我为什么不瞎不聋。

    “咱们成亲后,一起说媒,管教这世间再无两情相悦却不能在一起痴男怨女,或是不般配却被凑到一起的怨偶……”杜维桢畅想夫唱妇随未来,都是媒人,夫妻和谐融洽,十分美好。

    薛眉盈一点都不觉得美好。

    想像跟杜维桢搂抱在一起躺一张床情形,呼吸困难。

    “盈娘,你觉得呢?”杜维桢满眼期待。

    “我约了义川公主,告辞。”薛眉盈匆匆道,忘了这是在自己家,飞奔出门。

    杜维桢明亮的眼睛霎时黯了下去。

    雪蟹从春慵阁跟着它阿娘过来,门外蹲许久了,得意不已:我阿娘跟阿耶从小一起长大的,你一个外来的想横插一杠,不自量力。摇着毛绒绒尾巴进门,冲杜维桢喵喵连声:“我阿娘都走了,你快滚,别这么不要脸。”

    被嫌弃的杜维桢能怎么办?

    他没谢正则在薛家自由出入随意逗留的特权,只好蔫头搭脑离开。

    街上行人闲适走着,两旁宅子墙头探出花儿,氤氲着思春气息,薛眉盈皱着眉头,闹不明白杜维桢怎么会说出那番话。

    他不是一心只扑在说媒上吗?

    怎么也思起春来,而且还思的是自己。

    薛眉盈身体抖了抖,又是一阵恶寒。

    这世上的男人除了正则哥哥,就没一个正常的。

    这么想着,薛眉盈想起谢正则还在春慵阁,转身就想回家,走了几步又急忙停下,杜维桢不知走了没,这一回去万一碰上了,他又说那些话,可不要活了。

    思量一番后,薛眉盈果断又转身,朝此前跟义川公主聚会过的酒楼走去。

    还是去看看能不能碰上义川公主,就算看戴尧五颜六色的衣裳瞎了眼,也比跟杜维桢碰面听他胡言乱语强。

    酒楼里头热闹非常,薛眉盈一眼看到戴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