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桐州那天,猫猫原本想要和赵谦绍告别,可是从早上起床就没见到他的身影。

    她只能问他母亲。

    赵谦绍母亲歉疚地道:“姑娘,实在不好意思,昨晚他才和我说,夫子找他去研讨今年乡试的题目。我不敢耽搁,一大早就让他去了……”

    “那是对的。”

    猫猫十分理解,在这个一贫如洗的家里,所有指望都寄托在读书上,不能怠慢。

    马车上,猫猫有些遗憾地道:“原本还想着今天能和他告别呢。”

    “是不是觉得娘该给你生个弟弟?”明九娘笑道。

    “那倒不是,就是觉得他格外让人心疼,也让人佩服。”猫猫道,“不过我这段日子教了他不少拳脚功夫,以后应该不会被人欺负了吧。娘,您把银子给他母亲了吗?”

    “给她压在了桌子上,她现在应该也发现了。”明九娘道。

    她们不知道的是,赵谦绍现在正站在山头上,努力睁大眼睛看着渐行渐远的小黑点。

    阳光刺痛了他的眼睛,他也不浑然不顾,一直盯着看到那黑点完全消失。

    姐姐,等我,我会去京城找你的。

    一连下了三四天的雨,一场秋雨一场寒,京城很快就进入了深秋。

    而九月十九,是赵耕成亲的日子。

    原本不该这般仓促,但是女方的祖母据说病危,想要冲冲喜。

    赵夫人原本就想尽快把婚事落定,免得赵耕再和幺幺生出什么乱子——做不成儿媳妇,那也别再生乱,于是爽快答应,操办起来。

    幺幺作为赵耕多年一起长大的青梅,自然也要去参加。

    不过她拒绝了赵耕邀请她帮忙陪新娘子的请求。

    开玩笑,旧爱成亲了,新娘子不是她就算了,还要让她去新房陪新娘?

    她要是答应了,那才是脑子进水。

    事实上,她只露了个面,随礼之后就找个肚子疼的理由匆匆离开了。

    她到底做不到眼睁睁地看着赵耕坐在高头大马上,红光满面地迎娶他人。

    要说多么伤心欲绝,幺幺也不承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