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脖颈上十分平坦,下巴也细腻干净,原来是个太监。

    “我之前就听人说,小时候净身好好培养,日后就能唱好戏,竟然果然如此吗?”幺幺松开手,用帕子擦了擦手上留下的水粉道。

    男人低头不语。

    “你叫什么名字?”

    “回公主,奴才杨云深。”

    “云深不知处吗?”幺幺道。

    “回公主,奴才不知,或许是。”

    “什么时候进宫的?”横竖也无聊,难得能有个看得过眼的人,幺幺就多问了几句。

    杨云深低头道:“奴才进宫四年了。”

    “才四年?”幺幺道,“看年纪,你有二十岁了?”

    “奴才今年二十二,进宫之前在平王府当过差,后来才进宫。”

    原来是王府的太监。

    幺幺道:“你把刚才那段,就小飞狐诉情那段,再唱来听听。”

    杨云深恭敬道:“是。”

    他当真清唱了一段,这段悲剧让他唱得声声泣血,打动人心。

    不过幺幺有些嫌弃,“唱是唱得不错,就是这本子写得什么破东西。改天我自己写一个让你唱,一定得干干脆脆的。”

    她讨厌这种黏糊糊的男女感情,有什么不能干脆了断的?

    好就在一起,就像她父皇母后,不好就换一个,就像春秋和晋王;实在遇不到好的,就自己一个人,比如她大姐,虽然她也只比猫猫小一岁多,但是现在已经隐约感到,她们姐妹怕是都很难嫁。

    公主不愁嫁,可是她父母那关难过;他们给她们的教育,也不允许她们抓个男人就嫁了。

    杨云深低头不语,不敢应和。

    “行了,下去领赏吧。”幺幺意兴阑珊地道。

    其实这几次她看着这个杨云深觉得很顺眼,甚至生出了养他当第一个面首的打算——男人嘛,随便一抓一把,走肾就行,动心太伤。

    可是后来她隐约觉得不太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