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话,晔儿笑了。

    他说:“母后,是我错了。”

    因为他内心深处,也觉得幺幺刁蛮任性,能得到赵耕这样知根知底,事事顺从她,家里又真心接受她的男人不容易,所以还考虑着从粪坑里捞出来再冲冲,最多以后牢牢盯着他,不让他再往那脏地方去。

    明九娘道:“我其实也是最近才发现,幺幺其实和我们之前认识的不一样。”

    即使亲如父母子女,也在彼此慢慢认识。

    “那也就没什么值得留恋的。”晔儿眉头舒展开来,又是往日疏朗大气,稳重从容的模样。“那母后,这件事情,您和幺幺说,还是我同她说?”

    “我说吧。”明九娘道,“你照顾好仲灵,她月份大了,身子越发不方便,她又不喜欢别人近身伺候,你就自己多上心。”

    “好。”晔儿笑着答应,“她一会儿就过来。我昨日还同她说笑,生这胎,功劳最大是她,然后就是您。母后,我先走了。幺幺那边,回头您同她说完了让人告诉我一声,我也好心中有数。”

    不知道幺幺的真正反应,那一切都没用。

    幺幺对这些事情一无所知,正在御书房同萧铁策一起奋笔疾书。

    “还是个宠妾灭妻的,那就带着他的小妾去琼州吧!”幺幺哼哼着骂道,“这个更离谱,对自己亲生父母都不管不问,这还算个人吗?让他去戈壁捡石头去!”

    萧铁策起身笑道:“好了,出去跟父皇打套拳歇一会儿。”

    “好。”

    父女俩刚出门就看到桐月来了,说是明九娘要找幺幺。

    “我也过去,走一趟歇歇眼睛。”萧铁策道。

    幺幺扁扁嘴:“您就干脆直说,您想我母后了呗。”

    萧铁策笑得开怀。

    明九娘见父女俩一起进来,让人上了点心茶水,不动声色地道:“琳琅这几日我都不让她过来,让她专心准备嫁妆。我想着,是不是该再挑几个人……”

    “琳琅姐姐的婚期是不是三月初九来着?”幺幺道,“我给她选了两套好看的头面送给她,嘻嘻。”

    “是。”明九娘笑道,“难得你还记着。说起来,你这次怎么大方了,舍得送两套头面了?”

    萧铁策就在旁边喝着茶听着母女俩聊天,心满意足。

    幺幺“哼”了一声道:“我又不是小气,我只是会过日子嘛!”

    明九娘心颤了下,若无其事地道:“难道谁还能短了你的银子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