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靳庭年怎么了?”桃夭假装漫不经心地道,实际上却把牛舌饼捏得变了形。

    “没怎么样。”阿锦淡淡道,“感觉很久没有见到你,你去哪里了?”

    桃夭道:“去灭了几个复兴教的巢穴。”

    他不想留在京城。

    他不能看着阿锦和靳庭年虚与委蛇,即使知道那是假的,他也接受不了。

    可是偏偏,他也没有反对的立场。

    如果他能说,我娶你,我对你余生负责,那他也算有立场站出来。

    可是这样的勇气他都没有。

    他的所有表白,都只能夹在嬉皮笑脸的试探之中。

    最大的不确定,来自于他对自己的不自信。

    过去的黑暗、龌龊、肮脏,已经刻入了他的骨血之中,时时侵蚀着他;只有他自己知道,他需要多努力,才能像现在这样若无其事地同她说话。

    她是他可以为之放弃生命的所爱,可是如果说余生相许,他不敢。

    他怕他不够好,给不了她最好的。

    金戈对他的想法很清楚,也恨铁不成钢,说他将来看到阿锦和别人在一处,一定会后悔;说他举棋不定,没有勇气,就算孤独终老,也是活该。

    是,桃夭认,他活该,他注孤生。

    可是上天,能不能对阿锦好一点儿?

    她那么特别,那么美好,特别美好,应该得到最多的幸福。

    桃夭不是没有占有的想法,然而理智却告诉他,他不是阿锦最好的选择,他不配。

    所以他逃离,他去拼命,拼命想帮她做些什么,麻痹自己。

    可是这样的麻痹,在每一次清醒之后,都会被更深刻的思念和难舍打败。

    当思念终于蔓延开来,不可抑制的时候,他选择了回京。

    阿锦“哦”了一声,随即陷入了沉默之中。

    桃夭心中酸涩,面上却故作轻松:“我离开了这么多天,就没有什么新鲜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