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我打听清楚了,这窦桂可了不得。”黄英道,“她是皇上的外甥女,是京城现在最最有名的悍妇。她今年才十八,但是已经嫁了两个男人。第一家她气死婆婆,皇后娘娘费了很大力气保住了她,让她和离脱身,还给她做主嫁了第二家。”

    “第二家,她更绝了,因为怀疑相公和丫鬟有染,直接把相公阉了。”

    明九娘:“……那到底有没有染?”

    “据说第二任相公风光霁月,不是那种人。”黄英道,“您想那窦桂,当街就因为被踩了一脚就喊打喊杀,能是谁的错?”

    “那倒也是。可是就算这样,皇后还能保住她?”

    虽然这里特权横行,但是在特权之外,不也还得贴一层叫做“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的皮吗?

    这件事情闹这么大,想善了怕是也不容易。

    皇后也不可能一次次为她擦屁股吧。

    “那我就不知道了,反正她还没事,依旧嚣张。”

    明九娘却觉得事情不该那么简单,后来问晔儿,果然如此。

    ——因为窦桂闹这一出,皇上削了谢家许多权,谢家的人现在都恨死了窦桂。

    只可惜窦桂虽然和谢家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却到底不姓谢,谢家也无法处置她。

    甚至皇上,也在纵容窦桂如此。

    ——他需要把柄,时不时地敲打敲打谢家。

    明九娘觉得,跟着皇上的,不管是忠是佞,都没有好结果,早晚都被皇上当成眼中钉针对。

    萧铁策如此,谢家也是如此。

    就看皇上这般,还能作多久。

    过了几日降了场秋雨,明九娘看晔儿早上请安的时候穿得单薄,特意从箱笼里找出萧铁策的披风给他披上。

    披风略大,但是晔儿已经能支撑起来。

    “去吧,别染了风寒。”明九娘替他系上带子,贪婪地从他眉眼之中找萧铁策的影子。

    晔儿点点头,什么都没说。

    然而等晚上回来的时候,他身上的披风却不翼而飞。

    明九娘还没开口问,晔儿已经主动跟她解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