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屋之后,明九娘找出来消肿化瘀的药膏,亲手替茯苓涂到脸上。

    茯苓有话要说,明九娘却道:“不着急,等我给你上好了药再说。”

    茯苓欲言又止,只能等她上好药之后才道:“夫人,奴婢看到了那是一张休书。”

    “是休书又如何?”明九娘洗着手道。

    茯苓看了一眼四周的丫鬟,把人都撵出去后关上门道:“夫人,您有没有想过,为什么祁老夫人突然这么大胆,敢到府里来逼迫您了?”

    明九娘漫不经心地搓着手道:“因为她得到了别人的授意呗。”

    祁家算什么正经人家,之前她再放肆,祁老夫人敢造次?

    现在无非仗着背后有人撑腰。

    茯苓深吸一口气,声音因为惊慌而有些颤抖,眼神急切。

    “夫人,那您知道,她是得到了谁的授意吗?”

    这件事情,茯苓刚才略一想就想明白了,所以才会神色慌张。

    明九娘不慌不忙地指了指上面。

    准确地说,应该是得到皇后的授意;但是皇后肯定是得到了皇上是授意,就算不是授意,也最起码是暗示或者许可。

    看起来皇上思考了几日,可能还是觉得漠北这烫手山芋,牺牲自己这方法来得最好。

    茯苓见她什么都懂,忍不住道:“夫人,那咱们现在该怎么办?要不,先去了无大师那里避一避?或者,再有没有其他地方可以去了?”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明九娘淡淡道,“我能逃去哪里?高丽那种小国,也根本不敢跟中原抗衡。去漠北,那就是自投罗网;其他边陲小国,更无从了解。”

    所以,逃跑这条路是行不通的。

    尤其她带着四个年纪尚幼的女儿,能逃去哪里?而且现在晔儿还不在身边,萧铁策也没回来,她也不想走。

    茯苓红了眼圈:“夫人,那可怎么办?”

    明九娘道:“傻姑娘,哭什么?车到山前必有路,等着瞧。”

    “可是,可是,”茯苓哭道,“您还为了奴婢,打了祁老夫人。这件事情若是真的计较起来,无论如何,您这个忤逆之罪是难以逃脱了。”

    明九娘笑了:“别人给我定罪,我为什么要认罪?”

    茯苓呆呆地看着她:“可是,可是不认的话,能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