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丘国君一边质问,陈褚一边跟在萧望舒旁边翻译。

    萧望舒面不改色,脸上扬起一抹微笑,并没有接梁丘国君这话,而是回他——

    “陛下先前也和我们约定,只要我们替陛下解除左丘之患,铁矿精盐任由我们交易。这才过去一年,陛下就闷不做声地给我们减量,似乎也不太仗义。”

    裴无释还没来得及开口谈判,萧望舒就已经先和梁丘国君对上了。

    梁丘国君不想和她斗嘴,只问她:“地图呢?”

    陈褚翻译完,萧望舒看了眼那位对她敌意满满的驻山将军,随后再看向梁丘国君,笑道:“地图的事不急,陛下想必已经听完了他国使臣的拉拢,不如再听听魏国使臣的?”

    一听到魏国使臣四个字,殿上的人齐齐变了脸色。

    裴无释走出去,摘下兜帽和面具,看向上方的梁丘国君,依礼拱手作揖。

    “大魏兵部郎中裴无释,参拜梁丘国君!”

    胡国使臣面色不善,“魏国使臣未递国书,斋戒持节送礼一样都无,如此潜入梁丘,你魏国是欺我们几国国小吗!”

    裴无释根本无需陈褚翻译,因为他们军师精通周边所有国家部落的语言。

    “自然不是,今日商队运送过来的,皆是我们赠与陛下的礼品。至于未递国书……”说到这里,裴无释笑了笑,“国书我们多年来递过多次,陛下不愿收,我们也深感遗憾。”

    裴无释这番话说得客客气气,胡国使臣还想接话,梁丘国君抬手制止他。

    随后,只听梁丘国君开口问裴无释:“你们今日过来,想和寡人谈些什么?”

    “我等今日前来,想邀请梁丘国君与我们共御外敌!”

    那胡国使臣刚要开口,裴无释完全没有给他开口说话的机会,继续往下说——

    “陛下也知,梁丘盐铁受各方觊觎,谁知道今天过来找您联盟的人,明天会不会再带头瓜分陛下的领土。”

    这话已经明示到了极致,胡国使臣气得脸色通红。

    还不等他组织好措辞,只听裴无释又说:“陛下如今向月氏商户提供盐铁,其实与向魏国提供盐铁无异。拿到盐铁,宰相也不会再想要发兵南下。”

    “胡说!你们要是不想南下,偷盗地图干什么!”那驻山将军愤愤质问。

    裴无释看向他笑了笑,随后看向梁丘国君。

    梁丘国君显然也对此事十分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