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薇拉足足睡了七个多小时。

    稳定的生物钟难得没有发挥作用,她没有定闹钟的习惯,原本应该在七点叫她起床的玛丽也没有走进这间卧室——等到她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是中午十一点了。

    薇拉:“……”

    她面无表情地盯着近在咫尺的那张俊脸。

    薇拉睡觉并没有乱动弹的习惯,七个小时之前她是如何睡着的,现在就是以何种姿势醒来的。

    她的头枕在男人一只的胳膊上,一手依旧松松地抓着他胸口的浴袍。对方的另一只胳膊搭在她的腰上,紧紧缠住她不放。

    ……纵使是睡着了,布鲁斯也毫无放开她的意思。

    相反的,在睡梦之中,他无意识地把薇拉搂得更紧了,简直像是要把女孩嵌进自己的血肉之中。

    厚厚的窗帘遮盖住了夺目的阳光,昏暗的房间内,唯有床头的夜灯发出的微薄光晕。

    这道光晕落在男人的眉眼之间,清晰地描摹出俊秀至极的五官和硬朗如雕塑的轮廓。

    这个男人有很多张面具,风流潇洒的花花公子、意气风发的企业家、可怕凶狠的暗夜骑士、多疑内敛的控制狂。

    但是在这一刻,他就好像是抱着珍爱的宝贝不放手的大男孩一样又天真又跋扈。凌乱的黑发盖住额头,眉头微羁,薄薄的嘴唇略微抿起,带着一抹孩子气的任性。

    薇拉静静地看了布鲁斯半晌,才推开对方放在自己腰上的手臂,打算起身离开。

    可惜的是,她不过只是刚刚有这个念头,原本睡得四平八稳、好似全然沉浸在梦乡中的某人的手瞬间抬起,一个动作就把起身的薇拉给捞进了怀里。

    这样大的动作之下,他的眼睛都没有睁开,等到女孩重新跌进怀中,这人还是一副正在熟睡的稚气神态。

    薇拉嘴角一抽,毫不客气地抬手拍上了狗男人那张俊脸:

    “松手,我快迟到了。”

    “如果你想说的是下午和科特肯的面谈……不用担心。”

    男人还是闭着眼睛,他的手掌落在了薇拉的后背上轻轻地拍抚,像是在安慰小朋友一样,

    “昨天凌晨的消息:科特肯企业遭遇内贼——我想近两天内他们是没工夫再考虑外务了。”

    ——玛丽体贴地没有前来叫醒薇拉也是这个原因了,着急上火的科特肯一大早就打来电话致歉,直接取消了从今天下午到明天的会谈。

    即是说薇拉从下午到明天这一天半的时间都空闲下来了。

    薇拉一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