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郁涵走上擂台,目光在满地狼藉中搜寻着,时不时还用鞋靴踢散地上叠起的碎瓦裂砖,给清理场地的弟子添麻烦。

    执事弟子被神秘力量捂住了嘴,对此视若无睹。他把‌落了满地的瓜子拾掇拾掇,堆了起来,又打出一道水线冲洗了片刻,而后便斜靠着小推车,开‌始嗑瓜子。

    林郁涵绕擂台四角走了一圈,没发现隔绝法阵有什么问题,便回头看向方才白黎二人所立的位置。

    青衣弟子已经被送去了医庐,地上只余下了一柄断剑。

    林郁涵拾起断剑。

    剑已折毁了大半,断口处留下了犬牙状的裂纹,残存的剑身也弯折成了月牙般的弧勾,紧绷着,像是随时都会寸寸断开。

    “可惜了。”林郁涵伸手拭了拭剑上的浮尘,又屈起手指在剑身上敲了敲,眼中流露出遗憾之色,“是把好剑。”

    闻言,沈微朝林郁涵走去,低头看向她手中的剑。

    林郁涵看她一眼,扬起手上的断剑,自下而上挥去,隔空指住了沈微的右臂。

    方才那青衣弟子就是这样攻向白黎的。

    沈微转眸看了一眼剑,又抬头看着林郁涵,没做出什么反应,只眨了眨眼。

    林郁涵笑了笑‌,倒转剑柄收回剑,抬手摸了摸沈微的头。

    沈微又眨眨眼。

    可爱,林郁涵想。

    她随手抛下了断剑,想再伸出一只爪子去薅沈微的头发。

    然后她的手落了空。

    沈微没注意到她的动作,她蹲身拾起断剑,径自走到了另一边。

    被抛在角落里的林郁涵:“……”

    眼看着沈微找了处亮堂的地方,开‌始对着日光观察起断剑,林郁涵不乐意了,觉得自己人不如剑。

    她跟到了沈微身后,盯着她看。

    察觉到林郁涵的注视,沈微偏头看了她一眼,见她并不说什么话,很‌快又把注意力转回了手上。

    林郁涵抿起唇。

    沈微翻转着剑身,指尖顺着剑的裂口轻划,时不时停顿下来思索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