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忱驻足,从长安手中把伞拿过来,用眼神示意他回避。

    长安便离开了。

    齐峻追着邢玉笙过来,就听到端木忱说,“邢世子,让你的侍卫到门外等候。父皇有话,让我交代你。”

    齐峻拧眉,就听到邢玉笙说,“阿峻你出去!”

    “是。”齐峻看着邢玉笙朝端木忱走过去,他转身离开了。

    端木忱把伞往邢玉笙那边送,邢玉笙却冷哼一声,“不敢劳烦四皇子殿下!有什么话,直说吧!”

    端木忱也没坚持,自己撑着伞,看着暴露在大雨中的邢玉笙,叹了一口气说,“仵作在为宁靖收敛尸体的时候,不小心把水洒在了他的床上,被褥都洇了。”

    邢玉笙双眸喷火,“这分明是毁灭证据!我跟阿峻都亲眼见到了床单上的血字!”

    端木忱面色平静,“我知道邢世子是宁靖的好友,当时看到他惨死的模样,受了刺激,看错了什么,也可以理解。”

    邢玉笙双拳紧握,“四皇子,不要忘了苏凉帮过你!你有必要袒护凶手吗?那对你有什么好处?”

    “邢世子慎言。我没有袒护任何人,你说的血字,我来的时候就没看到。我是好意提醒你,不要冲动之下做出不理智的事。想想你年迈的祖母,想想你心爱的未婚妻,你们下月就要成亲了,你也不希望节外生枝,招来祸事吧?”端木忱眸光幽深。

    邢玉笙冷眼看着端木忱,并未回答他的话。

    端木忱长叹一声,“宁靖是个难得的人才,方方面面都很出色,父皇原是想委以重任,只可惜天意难测。他死了,我也很遗憾。对了,凶手已经查到了,是万山的长子万琮,证据确凿,在你来之前,已有人到万府去拿人。”

    邢玉笙面露嘲讽,“万琮?什么证据确凿?”

    “这件事,待万琮招供后,会公之于众的。”端木忱说。

    邢玉笙冷哼,“他会如何?”

    “杀害朝廷命官,死罪难逃。”端木忱说。

    “真可笑!”邢玉笙轻嗤。

    端木忱看着邢玉笙,突然没头没尾地说了一句话,“真羡慕邢世子有人护着。”

    “你什么意思?”邢玉笙冷声问。

    端木忱看着他说,“我可以理解邢世子悲痛愤怒的心情,但希望邢世子冷静一点,虽然你父亲本事很大,但若你不管不顾地闯祸,后果会如何,我也不清楚。”

    “四皇子是在威胁我,让我闭嘴吗?”邢玉笙冷嘲。

    端木忱点头,“只是给你的忠告。我也是苏凉的朋友,不希望你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