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尔拉将两人送到王宫正门,自觉停住了脚步,看着克莉丝汀和侍卫交涉,并要来了两匹马。

    见到维尔拉没有跟上来,克莉丝汀顿住脚步,转身回头。却看见维尔拉一个人站在风里,静静目送着她们。

    春风还有些冷,吹起了维尔拉的长发,拉扯着她的披风。将她的身影拉的很长,像一片在风中摇摇欲坠的秋叶。

    瞧见了这一幕,克莉丝汀心中涌上一股难以言说的悲凉萧索。

    原本欢欢喜喜牵着马,都要走出王宫大门的安娜才反应过来不对。停住脚步看向两人,也不由得收敛了脸上的笑容。

    “维尔拉?”克莉丝汀叫她的名字,像是在问为什么不跟上来。

    维尔拉笑笑,看着离她有些距离的克莉丝汀说:“很抱歉,没有国王的允许,我是无法离开王宫的。”

    “为什么?担心安全的话我们带着侍卫呢。”

    “你不知道,向来如此的。”

    “怎么这样?我去对父王说。”

    “何必呢,下次要出门还是一样的。”

    像是遇到了不能理解的事情一样,克莉丝汀愕然,她向她迈出脚步,想像小时候一样去拉维尔拉的手。似乎只要这样就可以将她拉到自己的身边。

    然而维尔拉摇摇头,退了两步,避开了她的动作。克莉丝汀的手凝固在半空中,干枯的植物一般垂了下来。

    维尔拉说:“你们去就好了,姐姐。我早就习惯了,没关系的。”

    维尔拉说:“没什么事的话我先回去了,绘画老师交给我的画还没画完。”

    最终两人还是分别了。一个奔向王宫外,一个困于王宫中,背道而驰。

    被侍卫和安娜簇拥着,克莉丝汀忍不住从人群中回头,去看维尔拉独自离去。她因维尔拉的遭遇而感到悲伤难过,就连到王城中游玩的快乐都被冲淡了。

    克莉丝汀第一次意识到,就算称呼彼此为姐妹,她和她也截然不同。只因为维尔拉身上流淌的血液,她就注定要失去自由。

    那个单薄的身影倒映在克莉丝汀金色的眼瞳中,像是一颗深深扎入了土壤中的种子,破土发芽,缠绕在她心头。

    因为维尔拉不在,克莉丝汀也没有了什么兴致,但仍坚持陪着安娜在外转了一圈。

    不过安娜看出克莉丝汀没有心情,只是转了圈便提出打道回府。

    她们回来的路上碰巧遇到一位公爵夫人,她非常激动,热情地邀请克莉丝汀几天后到她家参加舞会,并递交了请帖。

    虽然对舞会没有兴趣,但克莉丝汀还是接了下来,并且礼貌地道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