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眼神顿变。

    他当初因积蓄尽数耗光,迫于身上没有银两上路,便在离开江南的途中出手医好了几人的眼睛,而从那之后,明里暗里便有人盯上他了。

    有人觊觎他的秘方,有人不远千里求治。

    他本就不是医者,更加没有什么慈悲仁心,也不求虚名富贵,因此这对他来说无疑是巨大的麻烦。

    因此,他躲藏了一段时日之后,便隐去了原有的姓名,一路北下。

    近了京城时,盘缠再次用光,迫不得已之下才使计找上了那位郎中。

    “看来您应当就是夏神医无疑了。”

    见他不出声,祝又樘自行下了定论。

    “什么神医,我不过是个疯子罢了。”男人自嘲地笑了笑,却也未再否认。

    祝又樘与张眉寿对视了一眼,遂直言道:“实不相瞒,此番请神医来此,并无恶意,只为求医而已。”

    男人冷笑出声。

    这叫‘请’?

    “得知神医如今借住在他人住处,为免给神医带来麻烦,这才出此下策若有得罪之处,还请神医见谅。”祝又樘又说道。

    张眉寿听得愣了去。

    她知道他向来脾性绝佳,可……身份摆在那里,她总归不曾听他这样对谁说过话。

    到底有求于人的,实则是她。

    他却……好似真正是当作了自己的事情那般在谨慎认真对待。

    “你们究竟是何人?”男人再次问道。

    张眉寿这次在前面开了口。

    “京城权贵众多,便是告知了神医又能如何?总而言之,我们不会对神医不利就是了。”女孩子声音清澈沉静:“我有一位好友失明多年,神医若能出手医治,不管能否医好,晚辈必会重谢。”

    “我不需要什么重谢。”

    男人看着二人说道。

    这两个娃娃,年纪虽不大,从衣着打扮到气质谈吐却均是不俗,显然不是普通百姓出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