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郗大人,这是怎么了?”乔言问道。

    郗声见到乔言,收敛了从牢中带来的怒意,他罕见地没有在乔言身后看到乔列。

    “大人?”乔言唤道。

    郗声摇了摇头,道:“去厅中细说吧。”

    乔言不明所以,看着郗声的样子,不难猜出,是出了什么事儿了。

    两人走至厅中,看着已经在屋中喝茶的了意,乔言看了看这位世子爷,往日里他衣冠整洁,今日确实难得衣袂染尘,衣角上也不知从何处沾染了一丝血迹。

    “乔小公子怎么没和乔姑娘一起来?”了意见到门口的乔言,便打趣似的问了一句。

    只是乔言抿着嘴,皱着眉,不曾理会他这问题。了意见状也不恼,只轻哼一声,笑了笑,他想起昨日乔列给他送来的那封信,乔小公子为了这位乔姑娘,当真深谋远虑了。

    郗声坐在首座上,端起茶盏大口喝了一口。

    “姚掌柜在牢中服毒了。”他放下茶盏,看着乔言说道,“想来你还不知道,高毅前日查到了你们乔家华锦阁的小厮大山,此人便是当日给姚掌柜作不在场证明的人。”

    “大山作的证词有假?难不成姚叔远是他杀的?”

    “不错,当日姚掌柜并不在华锦阁。只是姚叔远是否死于姚掌柜手中还有待商榷。”郗声说道。

    乔言道:“姚掌柜哪怕不是凶手,恐怕也知道些什么。”

    郗声点了点头:“他在服毒之前倒是承认了是他杀了姚叔远,可是我却觉得他反倒像是在隐瞒什么。”

    了意看着二人商讨,随口道:“他想要瞒着的,恐怕是那个给了他八珍八铁的人吧。”

    乔言望向了意,当日说起八珍八铁的时候,了意便似乎意有所指。

    “当日你说忠勤侯将八珍八铁赠给了别人,那人到底是谁?”郗声皱着眉头,他心中隐隐有猜测。

    “十年前定王之乱中,逆贼卢观君的小女儿卢秀衡。”了意笑着说道,他嘴角带着一丝玩味的笑意。

    郗声死死拧着眉头,果不其然,早便听闻忠勤侯本与卢秀衡有婚约,只可惜卢观君谋逆,险些牵连九族,若非其兄长卢望邻曾为国子监祭酒,恐怕当今不会网开一面,卢观君一支男子尽数处死,而女子也没入教坊。

    乔言不知道这段往事,只静静坐在一旁,听着两人说道。

    了意一边打着扇子,一边看着为难的郗声,嗤笑一声,得来郗声一记白眼。

    “你瞪我作甚,我小叔是将这八珍八铁当做聘礼抬进卢府的。只不过当日卢府抄家时,并没有找到罢了。”

    郗声重重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