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绥儿是个好孩子,你想长大之后为田嬷嬷养老,爹爹和娘亲自是不会阻拦,那绥儿可有想好如何为田嬷嬷养老啊?”

    楚承奕说这话的时候,脸上虽是温和的笑意,心里却是带着寒气的。

    他付银钱与田嬷嬷的家人,田嬷嬷喂养绥儿,这本是银货两讫的一场交易罢了。

    可那田嬷嬷竟敢这般教唆绥儿。

    若在绥儿心中除了爹爹和娘亲,便是田嬷嬷最重要,那他的兄长和妹妹呢?

    还有他的外祖母和舅舅舅母,又该置于何种位置?

    这五年间,他这个当爹爹的虽不能保证月月去相国寺看他。

    但他外祖母与大舅母,可是每隔半月必会去一趟相国寺。

    吃穿用度除了东宫备好的,他娘亲和外祖母以及大舅母亲手做的也并不少。

    当然,这些都是他们心疼绥儿自愿做的,并没有让绥儿记恩的意思。

    可绥儿要记一个拿月银的乳母之恩,又是从何说起呢?

    “爹爹,绥儿还小,自是无法为田嬷嬷养老的,但绥儿可以替她照顾家人,就如她照顾绥儿那般。

    田嬷嬷的小儿子,就是于家树,因为幼时没有吃到足够的奶水,身子弱的很,绥儿得护着他才成。

    所以,等绥儿入了南书房,想让于家树入宫给绥儿当伴读。”

    楚彦绥见自家爹爹面带笑意,一点也没有要生气的意思,便壮着胆子将自己的打算说了出来。

    他现下还在东宫与自家大哥一同进学,等春上或是入秋,肯定要进南书房进学。

    其他皇孙都是三岁进南书房,他都快六岁了,早晚也是要去的。

    而且,皇孙都有两个伴读,他自己挑一个,再请爹爹帮他挑一个,正好将爹娘和乳母的心意都领了。

    “除此之外,绥儿可还有其他打算?”

    楚承奕耐着性子继续问。

    是他疏忽了,一度以为只要满足了楚彦绥物质上的需求,再时常陪伴,便能修复缺失的亲情。

    但他却忘记了与楚彦绥更深入的交流。

    楚彦绥的内心,他还真是并未了解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