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您二位慢用。”

    茶水被端上桌,热气氤氲,驱散了身上的几分湿冷。

    “今儿个下午就走?”

    谢卓食指微动,抖了抖烟灰,往后随意一靠,抬眸看向对面懒懒缩在椅子里的男生。

    “嗯。”

    声音略低,带了点儿鼻音。

    “几个月不见,你装什么深沉?”谢卓掐了烟,轻嗤一声。

    沈听肆漫不经心放下茶杯,似被苦到般,蹙了蹙眉,嘴上还不忘回道:“那也比不上谢少,在京城混得如鱼得水。”

    谢卓嘲弄的勾起嘴角,哂笑着问,“这话谁信?”

    沈听肆扯了扯嘴角,丢出一字,“演。”

    “你都知道了?”谢卓一手搭在椅后,对上男生的视线,偏了偏头。

    对面人没说话,懒懒撩起眼皮,似笑非笑。

    “德性。”谢卓笑骂了句,正了正神色,又道,“林舒云那小儿子死了,现在把错都怪在谢世杰身上,两人狗咬狗。”

    他便乐得清闲。

    沈听肆点了下头,看着雕花木窗外的朦胧细雨,语气淡淡问了句,“家底真不要了?”

    谢卓知道这是在说他选理科的事。谢家从政,自然全是文科出身。

    “老爷子早看不惯谢世杰了,我想以后从商。”顿了顿,谢卓将视线挪向杯中热气渐散的茶水上,“肆哥,我以后想跟着你干。”

    热气顺着杯檐丝丝缕缕往上冒,愈来愈淡,直至消散。

    “再说吧。”

    谢卓瞟他一眼,故意阴阳,“这是嫌我没带家底只能出力。”

    “你?能出几分力?”

    质疑里满是轻蔑,嚣张矜贵的不行。

    谢卓刚想阴阳回去,却突然想到了高一开学搬书那会,沈听肆那句“说你谢卓,人比花娇”。这人的嘴毒果然一点没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