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足不出户的凤九卿,都听到好几个版本的流言。而流言中心的陆员外,此时正高烧梦魇。

    “不要过来!不是我!不是我!”睡在床上的陆有钟不断地抽搐叫喊。

    师爷摇了摇头,走回王靖身边:“大人,要等陆员外怕是不知道要等到何时去了。”

    王靖地三角眼闪烁出一丝精光,顺势起身道:“那本官改日再来看陆员外。”

    李二狗的案子一时间没有进展,李二狗虽然言之凿凿他姐是被打死的,但存于府衙的卷宗却写得是上吊自杀,仵作的验尸结果也符合上吊而死的特征。

    最主要的是陆家不同意开棺验尸,尽管墨凌以案件有疑为由强制开棺,得到不过是一罐子骨灰,验无可验。

    而李二狗杀人案,凶器,目击证人都有。李二狗说他在陆府门口坐的一夜,却无人为证。陆家的少爷陆远倒是没有火化,只是时间过去太久,很多证据都消失了。

    不仅如此,墨凌让人强行开馆还激起了民愤,导致不少百姓堵在客栈外面,向他们扔烂菜叶子和臭鸡蛋,更有善堂的义士打上了门,要为陆员外讨一个公道。

    原本的是陆家做了恶事遭报应的流言也变成了白云锦为了名声强行开馆,导致惊扰了亡灵,害的陆家出了事。

    这里面谁真谁假,又有没有人故意挑拨,谁说的准呢?

    凤九卿坐在二楼,眼睁睁看着墨凌刚出门就顶着一头烂菜叶子回来,也有些忍俊不禁。即便是这样,墨凌依旧和往常没什么区别,也看不出什么情绪。

    夜深之时,墨凌接到了丙辰传回的消息,矿场并无异常,但李大狗变成了哑巴,什么事也问不出,只会比划一些让他无法明白的话。

    “阿晏这是有心事?这么晚还不休息?”

    墨凌将信件收起,抬眼看向来人:“卿卿怎么来了?”

    凤九卿笑笑,将手上的东西放到桌上:“夏日燥热,煮了些清火的茶,阿晏尝尝?”

    墨凌接过凤九卿递来的茶,喝了一口之后觉得确实舒心不少。

    凤九卿一遍帮墨凌添上茶,一边轻声道:“之前脚伤没好,走不远,所以闲得无聊和李二狗闲谈,他说在他定罪之后,那些衙役将他送去城西矿场的路上,他借机逃了出来才遇上的我们。”

    凤九卿站起身给墨凌揉了揉太阳穴:“阿晏,我记得我们是从南门进城的吧,去城西矿场,也要从南门出发吗?”

    墨凌脑中一直困扰他的问题,好像突然有了答案。消失的男丁,善堂武功高强的义士,以及从南门去城西矿场结合在一起,给了墨凌一个猜测。

    墨凌伸手将额头的手拿了下来,将人拉进怀中:“卿卿,你可真是余的福星。”

    “嗯?”凤九卿无辜地看着墨凌:“阿晏,怎么突然这么说?”

    “没什么。”墨凌嘴角带着一丝笑意。

    凤九卿余光看到了桌面上摆着一封书信,上面的字迹他很熟悉,但他很快将目光收了回去。装作什么都没看到的样子,靠在墨凌怀中。